12:38 Jul 18, 2009   发表日志

依稀还可以回忆得起当时空气中的味道。


  我们所有的人,似乎都有解不开的一种乡村情结。从绣花的帆布包,到藤编的摇椅,无一不在浅浅吟唱着对她的那份痴恋。或许她就是我们心中的那朵白玫瑰。当红玫瑰已变成了墙上的一滩蚊子血的时候,她,还是窗前那片晶莹的白月光。

  清晨,在水墨泼成的远山尽头,在水晶堆砌的青溪一方,晓风掠过耳畔,晓烟缠绕指间,晓雾弥散在天水交织的眉眼盈盈处。

  露水在草尖悬挂,纵身一跃,散落在泥土深处,化作一缕香魂,和着泥土的灵气,飞升,燃烧,翩跹在每一寸空气中,舞一曲霓裳羽衣。这露水,一定是当年染过南唐的小周后的天水碧锦缎的那一颗,因为它的身上,还沾染着南唐宫中的檀香味道,还沾染着小周后的钗环丁冬,还沾染着后主李煜的词意诗情。

  曙光在树梢绽放,展翅一飞,洒开在天空一角,化作一朵牡丹,和着天空的精魂,摇曳,奔腾,笼罩在每一件景物上,镀一层金碧辉煌。这曙光,一定是托盘当年照过俞伯牙手指的那一缕,因为它的气息,还夹带着高山流水的宁静致远,还夹带俞伯牙的偶遇知音的喜不自持,还夹带着钟子期的明目慧心。

  这个时间,城市里的人们,一定是加班熬夜之后刚刚进入梦乡,或者在灯红酒绿的歌厅舞场中享用夜生活的尾音,又或者是在公交车中像沙丁鱼一样被紧致地码好,在罐头中受着煎熬。然而,此时此刻,村子里的人们早已在田间吸吮着大地的灵气,饱餐天空投射下的一米璀璨霞光,满怀着憧憬地在田垄间劳作,用微笑去爱抚像小孩子一样撒着娇左右摇摆的小苗。很可能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柏拉图,但是他们会很用心地去经营自己心里的理想国。

  这个地方像朝圣者北京货架心中的圣地,很明净,很温暖。所有的失意的人们,都可以在那里逃避一下外面的污浊,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得到与失去,静静地感受醉明月、醉清风、醉小楼。所有的文人们,一不开心就钻到乡村的怀抱里去睡上一觉,管它是天塌还是地陷,梦里的歌总是好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陶渊明像一个在外面受了气的小孩子,不高兴了,没人玩儿了,于是就去找妈妈,在妈妈的怀抱里寻找安全感,一辈子都不出来,而乡村这个最温柔最和蔼的母亲,也就任他耍着自己的小性儿,微笑地看着他一个人做小孩子的游戏,偶尔觉得它需要安慰的时候,就静静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于是小孩子就不哭了,继续堆砌他的沙子城堡。

  乡村的怀抱,像妈妈的味道,带着一种熟悉的亲切,让人没来由地心生眷恋,很轻易地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全感。

  城市是一个让人去奋斗的地方,当你想仓储货架建功立业、大展宏图的时候,城市是你应该去的的地方。而乡村是一个让人静下来的地方,哪天你觉得累了,心里浮躁了,就来乡村散散步,睡一觉,醒来之后又是一个好天气。

  城市,是用来过日子的。像前庭那个主内的精明能干的正妻。没有了她,可能许多场面就维持不下来,可能许多应酬就打理不下来。就好像花迎剑佩星初落的吕后,满眼尽是江山与王道。刘邦如果没有吕后,这天下如何坐得这般稳妥?

  乡村,是用来爱的。向后院里低眉顺目的红颜知己。没有了她,可能吃饭的时候就没有味道,下雨的时候就没有人共赏,花开花谢google排名从此也就没有人去关心。就好像那个善为翘袖折腰云舞、歌出塞入塞望归之曲的戚姬。高祖若是没有戚姬,当与谁共看娟娟月缺西南落?

  感受乡村,是江南印象雨中,初见的一份惊艳。仿佛在一川烟草、满城飞絮的时节,那个丁香一样的女子,擦着你的肩头悄然离去,只留着你唱出丁香空结雨中愁。

  然后,在多年之后的同样天气,你依稀还可以回忆得起当时空气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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