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8 Aug 6, 2009   发表日志

言。純文字。




  她说:

  你们都航行于真理的海,沿着不同的鲸路。

  你只希望她到你的船上,你知道她的舟是怎么空手造成的?

  她爱她的扁舟甚于爱你,犹如你爱你的船甚于爱她。

  如果你为她而舍船,在她的眼中你不再尊贵,如果她为你而弃舟,她将以一生的悔恨磨折自己。

  的确,隐隐有一种存在远远超过爱情所能掩盖的现实,

  如果不是基于对永恒生命衷心寻觅而结缡的爱,它不比一介微尘骄傲。

  你们曾经欢心惊叹,发现彼此航行于同一座海洋;现在,却相互争辩,只为了不在同一条船上。

  假设,她愿意将你的缆绳结在她的舟身,不要求你弃船,那么你能否接受她的绳,不要求她覆舟?

  如果比身并航也不为你的宗教所允许,

  你只有失去她,永远的失去她。

  他说:

  今早文心课见你挽抱书本飘然而去,霎时间萌生一种远飏的感觉,没来得及跟你说。

  有回上声韵,下了课,正见你倦极而伏案,其时感觉也是一惊。

  记得有次夜深,与你不期然遇,你说从总图出来,回宿舍去。

  夜色下的你步履决定,却透着层弱倦后的苍白。

  一直没能多问候你,反而是你看出我的憔悴。

  他说:

  在我们之后再没有更美的故事 。

  我们一起咬着牙看雪地里听怎样怎样的一个又一个城倾

  从此我对你说我是你左手的异乡,右手的故乡。

  我们要做善良而坚强的人。

  那些曾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在我们的笑声,眼泪的伴随下,那些事已经改变了。

  能把苦闷说的轻松愉快需要充分的理智吧。

  昭和二十年九月一日那天,我死了。

  然后变成一只萤火虫,飞到永无岛,飞到彼此晶亮的眸子里。

  这场愚蠢的电影中,我无疑是个画蛇添足的角色,所以你应该对我不予理会。

  不知道一些话,应该如何说,才能绕过你的疼痛。

  我要感谢所有给予过我帮助的人。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谁,我们真的认识过吗,是你先忘记了我吧。

  你要记得 这就是我想你时候的天空

  我想你一次,肩胛就会开出寂寞的花。

  时间与你都没有权力阻止我对你等待,尽管你们同样在离我而去。

  所有的一切终将会过去,伤害我者,必滋养我。

  我说:

  我目睹了一场生离死别。原来人生只是这么轻,然而又这么重。

  想要拥抱你的瞬间,清晰地抚摸到己身的寂寞与固执。

  是斑驳的形状,及炽热的手感。

  夜的气息分外溽热。惟恐地将手放在你的背后,并不触碰。

  半张影,颜色及浅。

  而我的影子先生正安睡在我的身边。

  我还有什么可求?

  是夜惊醒。夏雨飘渺,檐下点点波澜。

  我颔首。

  ……你不能分享我的感官。

  你一直陪伴。

  天幔渐次展开韵色。

  又一日。

  那样一副情景时常印撩眼前:

  一名十岁女童倚在漫画书店的租台边,白白净净的怯生生的,

  眼睛里有一股神秘的招引与微燃的悲喜,静静地与世界相看。

  入夜的我通常是一只安静的软体动物,容易认错、善于仆役,不扎别人的自尊。

  你活跃于墨色的时空,以锐利的精神带着我游走于市集。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归途。

  这城市无疑是我们巨构的室家,要各自走过冗长的通道,你回你的卧室,我有我的睡榻。

  有段话,关于婚姻。

  因为今天你跟我提起。虽然我狠狠拒绝,但你必然能够知晓。

  如同对立的型与影,不能拥抱。

  你说,不曾歇息的情涛,总难免落得一身萧索,过往的女人不是不爱,却发现愈爱得深愈陷泥淖;

  我说,这是剥夺,爱情之中藏有看不见的手。

  你说,如果我们结婚如何?

  我问,你视我为何?难道纷落的情锁不曾令你却步?

  你说,我在你心中不等同于女人,属于一种透明的中性——像白昼与黑夜,

  时而如男人清楚,时而如女性张皇,

  你能充分享受诉说,从最崔嵬的男峰吐露至最婉柔的女泽(你有时细心得像一名婢女),

  我欢愉你所陈述的,那表示,一个人对他(她)内在生命做多元创造的无限可能。

  而我开始叙述,关于多年来我们另辟蹊径,如今俨然一条轨道的情爱

  (请注意,放弃世俗轨道的通常要花更多心血为自己领航,且不再有回头的可能)。

  我们成就一种无名的名分,住在无法建筑的居室,

  我不要求你成为我的眷属如同我厌烦成为任何人的局部,

  你不必放弃什么即能获得我的灌注,我亦有难言的顽固却能被你呵护,

  我们积极相聚也品尝不得不的舍离,遂把所能拥有的辰光化成分分秒秒的惊叹。

  如果爱情是最美的学习,我愿意作证,

  那是因为我们学到了布施胜于占取,自由胜于收藏,超越胜于厮守,生命道义胜于世俗的华居。

  想必你了解,

  婚姻只是情爱之海的一叶方舟,如果我们愿意乘桴浮于海,何必贪恋短暂的晴朗

  ——要纵浪就纵浪到底吧!我已拍案下注,你敢不敢坐庄?

  我们还要一座壳吗?

  让壳内众所皆知的游戏规则逐渐吞噬我们的章法。

  以我不靖的个性,难以避免对你层层剥夺;

  以你根深柢固的男系角色,终究会逐步对我干涉。

  原宥我深沉的悲观,婚姻也有雄壮的大义,但不适合于我

  ——我喜于实验,易于推翻,遂有不断地、不断地裂帛。

  这便已经有了我的答案。

  有句话,说与你听。

  把我当成你回不去的原乡,把我的挂念悬成九月九的茱萸,还有今年春末大风大雨,这些都是你的,

  总有一日,我会打理包袱前去寻你。

  但你要答应,先将梦泽填为壑,再伐桂为柱,滚石奠基,并且不许回头望我,

  这样,我才能听到来世的第一声鸡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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