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1 Jul 5, 2008 发表日志
寂寞的季节
寂寞的季节
我们熟悉的眼神交汇
像是弥散着大片大片的雾
于是我问
是否是彼此该说的该做的都在以前被我们挥霍光了
沉默顶高了仓皇的天 卷过一季又一季的云
我们在阴暗里匆忙地过
突然天光大亮 一切都灰飞烟灭
时光嘎然停止在回忆的瞬间
我想着自己最终是一个人了
就如黄磊浅浅低吟
我们去看着幸福成错误
彼得·潘
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我们执拗的像他一样顽皮
蹂躏着手中的幸福听他痛苦的呻吟
而后
一切成空
我在想
是否有一天我们会泪流满面地原谅对方
曾如上面所说,我终究还是一个人了。
这个冬天来的很早。让人感觉到时间在仓促般的逃跑。与以往年相比,四川这个温暖的盆地的确冷了不少。我的故乡在四川一个个人经济比较富裕的小镇。在我的记忆里自己也只有一次银装素裹在雪白的故土里嚣张。仅此而已。邻县的海拔比我们高很多,那里是所谓的山上面的山。茂密的森林,潺潺的山涧,蜿蜒的公路,依稀的云雾。自己曾经身临其境,那种感觉就是很自然贴切。那些连绵不绝的青山很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韵味。前一段时间爸妈说我弟弟没有见过雪,于是那个寒风凛冽的星期日早晨,他们就开车去那山上面的山欣赏雪景。而那时我还在被窝里幸福的享受每周仅一次的懒觉。
记得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丽的长袍,上面布满了虱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了这句话。以前总是天真的认为他的生活充满了幸福和暧昧的孩子,现在已经开始抱怨生活的悲欢离合。心疼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是的,我们的生活,不就是有美丽,也有缺陷么?
可是那个孩子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的悲伤着流逝的一切呢?他那样日复一日,义无反顾悲伤着闭着眼缅怀一个又一个清晨。
时为2004年12月20日。渠县有寒风。我照例翻墙出校到露天体育场打篮球。穿着一件印有“李宁。不服就单挑。”的运动T恤在场上一个人大汗淋漓。最后累了,我躺在地上仰瞰苍穹。记忆开始猖獗的泛滥。从最隐秘的神经末梢触发牵扯全身。像是一根火柴烧旺了整座森林。就是这里,这个位子,这个角度。我和小Z曾经在这里洒下了汗水。大把大把,就像当初我们无知的挥霍时光一样。现在这里繁衍出许多的草芥,生机勃勃的生长着。而我望着天空一片忧郁的蓝猛然的开始感伤起来,想着小Z在风雪堆积寒冷刺骨的黑龙江做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看天,看地,看自己的倒影。
回家路过冷饮店。我照例买了一个冰淇淋。香橙融合着草莓味。记得以前我和小Z总是在回家的路上吃冰淇凌。无论天晴还是天寒。我们两个身高180几厘米的男孩子各自边走边享受着冰淇淋带来的爽快,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
——你说这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是我们这样。早上准时起床吃饭上学,上课听讲,下课边吃零食边看小说。放学后去操场打篮球,累了看一会儿天空,看天空里的倒影。回家路上谈笑着吃冰淇淋。回家后看电视吃饭最后上床睡觉。再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
——`````````废话。快吃吧你。
不知道怎么。以前和小Z一起吃冰淇淋。凉凉的冰淇淋流淌到了心里总是很温暖。可他离开后我孤独一人行走孤独一人吃着冰淇淋感受到了旷世未有的孤寂和苍凉。
天空中传来鸽子吟叫的声音。感觉很凝聚。像来自心底的呼唤。
时光这样匆忙的溜走,偷走了我心里仅有的温存。让我一个人在空旷的黑色里呐喊。缘分戏弄,天意弄人。我们也只有隐忍的生活着饱受煎熬。
同桌曾经说过,是自己的不会走。不是自己的不会留。
这句话在我看是都不知道是算作自我安慰还是算作自欺欺人。我寄生在它们之间不能斡旋。难到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自己想要抓住的然而却是命中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我是不相信那个东西的呵。
好久都没有写东西了。有时候面对空白的文档不知所措。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目光茫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来怎么去。迷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进去就休想出来。
就如现在。前面短短的一千多字我是冥思苦想了好久才从记忆的闸门里横空出世。有时候自己不愿意解剖自己的感情世界。可是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从一开始就注定最后要用什么方式去缅怀。最亲切的就是文字。可我自己又不能对心底最亲切最真诚的东西敷衍了事。于是我开始像《岛》里的落落郭小四等人一样为写出自己满意的文字而对自己苛刻的要求熬夜到天亮。
眼睛疼了滴点眼药水,精神不振喝杯黑咖啡,肚子饿了吃块压缩饼干。于是一切又好起来了。
苍穹无声的明亮起来。然后又是一模一样的一天。
这个冬天我破天荒地没有感冒。想想以前每个冬天我都会感冒几次。然后身边总会有好多人关心我,包括小Z。我嘴里吃着苦苦的药丸心里却有被春风轻吻过的舒坦。那时候什么都是美好的。干净的天空,绿色的草地,明媚的笑靥,欢声的飞扬,厮打的痕迹,电动的刺激,冰淇淋的味道``````就像一幕幕永不褐色的电影片段嵌在我脑海里。
或许是自己学会了独立和坚强。没有你抑或是你们在身边。我应该更关心自己更勇敢一点。我可不想哪天你们心血来潮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笑哈哈的说朝颜你还是老样跟一小孩似的不会照顾自己。
让我悄悄告诉你我又是多么希望你们再这样说我一次,说我像个孩子需要你们的照顾。
然而我只是试探的问,那究竟是将来的事还是以前的事呢?!
某天夜里我翻出书柜里很久没有见光的CD。像以前一样径直找出日本乐队Cagnet的《Hear me cry》放进电脑光驱。房间里开始回荡着像天使行走的跫音,不知不觉自己的眼泪没用的就掉了下来。感觉世界就是一个广袤且空旷的苍翠森林,那个吐词清楚音色空灵的女子悬在森林的尖顶浅浅的吟,声音像棉缎一样一层一层从高空滑下来再镀在我周围。不离不弃。我就那样笃定的站在那里毫无反抗的游离在她美妙绝伦的低诉里,情不自禁的想放弃一切繁华忘却一切故事安详的默默睡去。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于是我想问,你们曾经听见我成长里走过千山万水夹杂着旅途的辛酸的哭声么?你们还记得我何年何月何日哭泣的丑样子么?你们知道我现在因为想你们而哭泣么?
寂寞的季节。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可是我的天地莫名其妙的钻出一个寂寞的季节。传说里寂寞的季节是一个单调的胡同。斑驳的高高的看不到顶的墙壁顺着地面延伸下去,像是镶在地球上的一道伤疤。我置身其中走不到尽头也退不回开头,只是子身一人的孤独行走,头顶有飞鸟掠过浮云翩跹日升月落年华流逝。
我从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小Z。更没有想过我们会失去联系。我一直执著的认为我们是好兄弟铁哥们死党陶瓷而不会分离。可谁也不知道命运这玩意儿。你匆忙的离开没留下只言片语,只留给我一个孤单单的背影。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个阴天你的脸庞是不是挂着泪水。我关心的是你离开前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关心的是你为什么离开后不与我联系。关心的是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喜欢彼得·潘吗?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还好。恩。可是我们要成长的。世界的繁华得要成熟的我们去打拼。
——呵呵。
——笑什么?你这个小P孩。整天就知道玩。
——怎么?不行呀``````````来来来,有本事我们来单挑。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整。我站起身来放眼窗外,那里漆黑的一片就像是沉睡的森林里一双双深邃而无神的瞳孔。充满萧杀的味道。这个寒冷的时节,我为自己冲了一杯热咖啡。顿时烟雾萦绕,雾气腾腾,暖到脚跟。我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站在窗边,咖啡四处乱窜的灵气碰上玻璃就变成了水滴。事物的变迁这么快速。想必那沧海桑田也不过是一指间恍惚的清醒。
告诉你,小Z。我不吃你那一套。
不要告诉我说什么你知道自己或许再也不回来而这样做目的是为了我好!不要说什么你是为了让我更男子汉的独立的成长!滚蛋!你们都不要在我面前装伟大。
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
虽然我依旧想念你。
前几天默默用机动车勇敢的带我飚车。为何说他勇敢?我们冒着被警察抓冒着出人命的危险即没有戴头盔也没有做端正。在旁人看来我和默默是不要命的神经病背对背疯驰在公路上。以往坐车我都是面朝前方,那些景致在你视线接触到它的瞬间就戛然消失在脑后,干脆利落得不落声响。然而那天我与视线的方向背道而驰,我和默默疯狂的在车上吹口哨唱歌大喊。两旁开车的行走的玩耍的人们盯着我们很久很久,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和那些景致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眼眸里,像是电视剧里离别时拉长的慢镜头,很有舍不得的缠绵味道。
事后默默激动地告诉我说这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我呵呵的笑着很有鄙视的味道。他又问我有什么感觉?我埋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它们始终会消失。只是时间的快慢问题。
周围的人都说我太深沉太沉默。我耐心的对他们说说我沉默还好至于深沉就免了。虽然这一年我从大大咧咧变得沉默不语但深沉这个词我始终都谈不上。那种级别太高我个子太矮够不着。
其实想想也是。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就变得这么隐忍。一年前那个说话大大咧咧做事情风风火火讲故事滔滔不绝做坏事花样百出的我藏到哪里去了?现在的我怎么的又这么不想多说话多微笑多玩耍呢?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做着该做的事说着该说的话写着该写的字偶尔才小小的疯狂一下。呵呵。我想或许是十七岁的自己有着七十一岁的心态。就这么简单。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乱世佳人写过,十七岁开始苍老。
我的老师说,过早的缅怀一切是未老先衰的前兆。
我不否认也不赞同。可是我想辩驳自己并不是在追忆过去,自己只是出于本性的在守护着那些生命中开始凋谢的花朵。简单的想让它们的余香能在自己的记忆里更永久更深刻一点。
然而我得老实的说对于他的一切我还是开始感到模糊了。时光终究漫漶了我对他残缺仅有的记忆。脑海里那个喜欢微笑喜欢露虎牙喜欢和我打架喜欢穿白色衣服的人,最后衍变成我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默默的藏在我脑海的一个角落里面。又像是光芒里伫立的一个影子。让人有一种向往和冲动,想要抓住他不让他逃走。
小Z,你应该是我脑海里的影子吧。
新年快到了。天气也越来越冷。我勇气可嘉的去理发店剪了一个贝克汉姆似的光头。那个理发师从他开始给我剃头发到我最后出门一直在那里嘀咕说真有勇气。弄得我心里直发毛。纳闷他是不是在拐弯子损我人长得抽象发型更立体呢?郁闷。而下午在KTV里默默看见我的新模样笑得跟抽筋似的。他拿着麦克风唱几句就回过头来冲我笑,于是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恐怖的笑声和我厮打默默的欢畅声。
最后没有办法为了尊严只有上街买了一个绒线帽子。就是朴树装另类耳朵两边有两个小辫的那种怪怪帽子。谁知道当时我戴着帽子走出商店迎来了默默凄惨的嚎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转身驻足凝视我们认为我们有精神病。
元旦放假。
那天夜里我没有出去和同学聚会一直在家里和高旸聊天。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突然间那边的他就冒出一句:新年快乐!我一看表,凌晨零点。此时此刻大地万物进入一个崭新的天际。夜幕里绽放的繁华无数的礼花就像是人们虔诚的心。装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对过去的怀恋。然后我就笑了,笑得很幸福。不一会儿很多朋友就发短信来,都是一些祝福的话。我笑呵呵的说着新年快乐新年快乐。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充实满足幸福的。
新年的开始,我给小染唱了一首歌叫《寂寞的季节》。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唱,唱出一些心思唱出一些故事唱出一些现实来。
我想小Z也是幸福的。
新年的初始我给他从来没有再光彩过的QQ发了一条短信:小Z。新年快乐。
希望他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