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3 Feb 1, 2010 发表日志
内心的温暖片段
1月31
凌晨三点半。
想起一个旧日的朋友,她有很好听的名字,出国后也有了新的英文名,但我还是习惯叫她B。刚认识时,她就叫做B,best。
我们之间的缘分注定不能长久,随着成长而疏离,可我心里始终为她留有一个位置。因为当初,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本世纪第一个十年已经过去了,我不知道在她心里是否还有我的位置,我宁愿相信是有的。至少,我还有。
如今我们之间只有在节日时才会给对方发去一句问候和祝福,没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没有任何其他交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记得一些当初她说过的话。随着几次系统重装,当年的聊天记录早已不复存在。也许某些话留在记忆里是很难消退吧,就算记录不在了,还是顽固地记住,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偶然想起,心底总是觉得柔软。
许多人,他们像一条河流,川流不息却始终不曾停留。而有些朋友是心里的潮水,汹涌的,日复一日,潜移默化,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不论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记住了,就无法轻易忘记。
某日凌晨五点。
在反复的失眠中接到一条手机讯息。白驹过隙,那一声沉闷的震动在寂静黑暗里,仿佛划出了一道明亮的弧线。他说,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唯一能给你的,只有你心中那个永远的童话王国。
这是很罗曼蒂克的一句话,昏沉中,时间好像停顿了三秒,然后决然点击了删除。
记忆在一开始,是容许被祭奠的。我们都有些伤感。只是到后来,记忆便不再那么重要,是伤感被新来的充沛时间吞没了。所以有人便说,遗忘其实是为了更清晰的记得。遗忘了许多,也记住了许多,只是时间还是在不停沉默流逝。我已经懂得了,一切无妨。无法解释,这不是无关紧要,只是无妨。
清晨七点时,惊醒。房间的窗帘是不透光的材质,伸手摸到手机,又看见他发来的讯息,只是说下午一起去闲逛。头昏脑胀,眼睛干涩,恍然间怀疑凌晨是否接到过那条短讯。又或者,是梦。
零四年的夏天,便是我心中永远的童话王国。
近日看了一部06年的电视剧,《少年杨家将》。非常喜欢片中杨七郎这个角色,演员是彭于晏,之后又看了他主演的其他电影,却又没有特别的感觉。再看了其他两个版本的杨家将电视剧,对于杨七郎的角色也没有太大感觉。于是明白,我只是喜欢这部剧里的这个演员,这个演员所诠释的这个角色。
在网上看见一段描写《少年杨家将》里杨七郎的话,非常接近我心中的感受。摘录如下:
……从被陷害替辽人夺走军火、对小琳的淡淡情意;失手打死潘豹的惊慌;身陷牢里的恐惧;不得不逃狱的无奈;在山寨里和七娘针锋俩相的俏皮;和七娘私下互许终身的甜蜜、金沙摊一役的悲壮牺牲;无法完承诺迎娶七娘的死不瞑目的遗憾,至死都紧握在手不放的凄凉,他都成功诠释了这些脸部表情及心路历程,很抢眼却不夺不属於自己的风采。
他成功演出了我心目中的杨七郎,也让我喜爱上他的自然无伪的演出,小说中,杨七郎丧命时,时年只有21岁,他是金沙摊一役最无辜、最状烈的牺牲者,若是潘仁美肯抛下私仇「小说上是写杨七郎真正打死潘豹」,不因丧子之恸而和辽人勾结判宋,杨七郎及杨家众将们,不会无辜惨死。当然,也就能「七子尽出七子回」。
但若这麼完美的写下杨家将的结局,我相信不会有人和我一样,对杨家将的历史及他们念念难忘……
2月1
有些声音,只适合在午夜。
我想,是不是人人都需要这清醒而短暂的一段空隙时间,用来保留心底平淡而清澈的情感。虽然情感,在本质上像一颗快速飞越的子弹,足够穿透所有坚固的抵抗。但我们在情感面前,总是显得无能为力。
汪峰的歌,已经听了多年。
尽管听的不全,只有一些残碎的旋律留在心里。淡淡的,仿佛容易被遗忘。像坐在一辆飞速而过的车上,乘客只是孤身一人,看不清面容,也许并不是自己。沿途风景,在眼睛里只存在片刻。而片刻的幻象,瞬间,却又成为永远的空白。
数月前,远方的朋友生日时邮寄给她一张汪峰去年七月发行的专辑。《信仰在空中飘扬》,我喜欢这张专辑的名字。人的信仰如风,抓不到真实,徒留虚空。她说,很好听。我在电话这头笑,问她最喜欢哪一首。他说,是《春天里》。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喜欢摇滚乐,虽然摇滚的时代对我来说已经彻底过去。我怀念以前的日子,但不愿意重新接纳。曾经不论去哪都要带着我的SONY MDR Z700DJ监听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摇滚的暴力让我沉迷。
而汪峰的摇滚,是高贵的摇滚,在圈中显得底蕴非凡,是值得人骄傲的。
他是内心有沉淀的人,却常常挑出生活里最轻微的细节,编成歌词。比如《北京北京》。他是感性的,我想,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发现,在那个城市之中,藏掖在繁荣下的空洞与孤独。
有三张专辑是我听过的。《鲍家街43号》《勇敢的心》和《信仰在空中飘扬》虽然有些歌已经不能响应时代,但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安心,旋律已不再重要,唱了什么也不重要。轻轻叩门,罅隙中,就能感受到所有光明顷刻间在远方逐渐黑暗。沉堕,趋向一种温暖的探寻。这些意象,都是由歌声所延伸的。
那是09年夏天。我不再写。不清楚音乐,阅读,文字之间的关系。但音乐使我平静,而文字让人迷惘,让我在寂寞里腐烂。后来,我开始放慢脚步,不再听音乐,因为我需要更多迷惘,它们支撑我写。有人问我听汪峰的感受,我想,那也是一种迷失,但却有光明。
这是在昌北生活之后的觉悟。
阿甘说生活是一块巧克力,我想也许他是对的。
一个女人说生活是孩子和房子,我想也许她也是对的。
上帝说生活是寻求宽恕和忏悔,如此,我也许是个罪人。
或者。我们的生活,就是一条通往别处的道路。生活是清淡的,在此,这个冬天,我需要整理所有思想,调整状态。短暂蛰伏后,面临新的人生,生活。微笑。
此刻,窗外有雨飘零。雨是从午夜开始下的,外面的风声急遽而凛冽。这个冬天下了许多场雨,却丝毫没有雪的痕迹。我放汪峰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