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9 Jul 24, 2010 发表日志
静静的岁月呵……
本来,写下的题目是 岁月静好,可对我来说,岁月静,但不好。于是改成了现在的标题。
大概半年没有写博客了,前些天无意看见群里有人还记挂着我,很感动,大意讲说我还不醒来,我无言,却流泪了。这四个月流的眼泪,怕是比以往四十几年流的还多,因为,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
一直不敢写,怕心里的惊涛骇浪翻滚,怕收不住止不住的眼泪。
3月20日,我要在下午一点去营口参加考试,这天的大雪铺天盖地的。马上就春分了,北方罕有的雪却呼啸而来。我怕路上耽搁,刚过11点就从家里出来,路很不好走,因为刚刚下的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再下的雪就覆盖在上面,半是雪半是水的。客运站大门紧锁,因为天气原因不卖票了,车主们就在附近吆喝生意,我穿着羽绒衣,脚上的反绒棉鞋已经半湿了。考完试,遇见两个同事一起回来,坐公车时只剩下两个座位,俩女孩硬是让我坐在前面,就是副驾驶的位置,我最不喜欢坐的就是这个位置,哪怕站着,可又不忍拂了她俩的好意。车开的很慢,我的脚冰冷冷的,视野里白茫茫的一片山川, 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莫名其妙地,脑子里浮现出元宵节那天,站在母亲家大门口,看见满院子的白雪幻化出的白花……
妹妹先打来的电话,说父亲摔了一下住进医院,不要紧的,过了一会姐姐来电话慌慌告诉我直接去医院,我握着同事彩岩的手说不出来话,她不停地安慰我说没关系。到了医院,父亲在输液,还是清醒的,问输的是什么,告诉医生自己服了丹参,问一会坐谁的车回家,后来就昏迷过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姐姐、妹妹和弟弟。
因为脑出血量太多,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父亲回了家,我们就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消逝,这期间,我不断幻想父亲会醒来,歇斯底里地要弟弟开车去沈阳去北京给父亲治病,骂他和小妹学医学的太没用,他们说正因为学医才知道这是无力回天的事情。
这两年,不断地看到“尽孝要趁早”这句话,总是以为,没关系,还有好久父母才会老呢!可是,就是这么突然,时间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往你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甚至让你来不及喊痛。
想起十年前,被别人拉去算命,那人说,你父亲在本命年那年不好,会摔上一跤,摔得不好,要看住他……回来跟母亲说,母亲说,哪里看得住呢!
元宵节的满院子雪花,没到一个月变成了满院子的白花。
静静的岁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