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7 Sep 22, 2010   发表日志

爱你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成年之后的第一个夏天。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去旅行。我没有什么必须去旅行的理由。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写了封mail给我。其中有句话是说。生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因为生活从来都不只是为了生存。我在看完这封邮件之后的那个下午。蜷在沙发上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近一年来的生活。因为学业。拘谨于学校之中。因为独居。需得料理自身衣食。又使得我常常为居高不下的生活开支纠结不已。每每我因忙碌而早起晚睡。顶着黑眼圈疾疾穿越城市的高楼和拥挤的人群。神情倦怠犹如晦涩的天。偶尔心情郁结。无以发泄。我想过离开。抛弃现在的一切。换种方式去活。



奈何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极拎得清现状。明白当前学业大过天。我必然要不遗余力的去承担起来。然这无关乎我的生活。说到底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将来有一份体面的职业。光鲜亮丽地做人。



因为有了这些不得不去完成的责任。生活于我显得有失纯粹。为此我不止一次的想象真生活真实的样子。它果真如同我那位朋友说的那般。从来都不只是生存而已。我们还可以去做许多其他的事情。在这些事当中。有些我们乐意去做。有些我们想要去做。但并不是所有都可以在最后形成具体量化的价值。我认为这得先看本人主观意愿起到的支配作用的大小。再来看能带给生活以怎样的启示。拿我来说。只因为我想从这么浮躁又嚣张的城市生活中脱离出来。所以决定出去走走。我认为这是我乐意并喜欢去做的事。



我的旅程行至梅里时。寄宿在半山一个藏民朋友家里。雪山上温度十分低。夜里容易起风。当狂啸的大风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起身想去倒杯水喝。竟听见风里传来微弱的歌唱。闻声至窗前。从隔着圆木的狭小窗户往外看。在玻璃罩着的酥油灯微弱的光照之中。这家的老人迎着风跪在玛尼堆前。嘴里唱着藏语的经文。她不时躬下腰捡起被风刮下来的玛尼石。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停顿几秒再放回玛尼堆上。风从很远的地方滚滚而来。老人扬了扬手里的转经筒。它便在风中快速的转动起来。整个过程我一直站在窗口。安静地观望老人。在她一叩一拜之间潸然泪下。这令我想到自己年迈之后的模样。外表被岁月抹平光彩。内心会不会因为对神佛的敬畏而安然立于世。不避风霜。不惧时光。又或者当我学会将生命托付于自然。并对这个人世怀有莫大的感恩。又会不会从此原谅所有的背叛和伤害。活得正直善良。
我始终相信。在人生的漫漫长路中。内心坚持信仰的人会比其他人幸福得多。



原谅我的热血和冲动。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坚持每一段陌生的行走。毕竟路途之艰辛是未经历的人所不能了解的。我还要感谢我还年轻。没有被生存的压力胁迫。丧失掉对生活的热情。能够勇敢的出发。去寻找和经历。这是个炎热多雨的夏天。我走了很长的路。旅行之于我。已经不再只单单为了放松。它赋予了我坚忍不拔的性情。教会我如何去看待生存和生活。生活和理想。在生存和理想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生活本就应该有着许多值得我们追求的东西。每个人都一样。不管现在过着怎样的人生。至少要明白。这种精神是必需的。







                                                  {他和她都說。我們的愛是不斷的別離和重聚。}



我于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离开小城。其间没有与任何人告别。当我从趴在车后窗上目睹那个小小的。亮着夜灯的烟火人间随着车行开始倒退。渐渐隐没于潮湿的雨雾之中。再如同落日西沉般缓慢地消失在地平线之下。直到我无法再看见。这时候我的眼前闪过一些人影。我同他们之间发生过许多的事情。青春因着彼此相伴而在那时显得招摇而明媚。人生至此特别饱满。后来他们在注定离别的时候与我离别。我没有丝毫的抱怨。如今我们有机会得以重聚。即使再离别也不是件难过的事情。因我清楚与他们还有相见的时候。维系着我们的。是岁月打马而过的相知与默契。是彼时你们站在我身边安静的侧脸。是我流过的眼泪。你们唱过的乐章。这些都是温暖人心的力量。www.qqee.net



我想。我会于某一个夕阳透过落地窗涂满整面墙壁的黄昏。望着脚下浩淼的城市灯火。在四周安静得能听见浮云流动的声音的瞬间。怀念起小城狭窄的街道和稀松的人行。清晨早餐的叫卖声。夜晚漫天闪烁的星。彼时的我十分稚嫩。闯了许多祸。却因为你们与我共同进退。照顾我。纠正我。使得我在往后的人生里。再也没有犯下相同的错误。



感谢蒋阿蒲。感谢你陪着我打发掉青春里的忧愁。并坚持留在我身边。与我共同穿越庞大的青春。恋爱也好。吵架也好。听歌也好。成绩也好。我们都走一起过来了。
那是我热爱的纯真岁月。


感谢我哥哥。在得知我高考失利的那个凌晨两点钟。拿着电话听我肆无忌惮的哭泣。感谢你曾信誓旦旦的说要为我赴汤蹈火。虽然我并没有真的让你这么做。可却认为那时你很帅很勇敢。你让我觉得。无论我前面的路是荆棘是乱石。你都会一路支撑着我。感谢你维护了我所剩无几的自尊。让我在被嘲笑被唾弃被诬蔑时。依然能够将脊背挺得很直。脚步走得很端正。
那是我怀念的幸福岁月。


感谢吴皇私。在我按部就班的中学生涯里。你曾骑单车载着我穿越小城清凉的夜色。我清楚地记得自行车胎和水泥地面摩擦的嗞嗞声响。伴着我一路唱起的歌。在四周如静水深流般庞大的寂静中。显得孤单而有力。如同我听见自己内心轰然的声响一样。
那是我最想要的现世安稳的岁月。


感谢甘创。某个高三的清晨。我看错时间。赶到学校的时候。宿舍楼的起床铃声才刚刚响起。我坐在操场边的栏杆上。晨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你在三楼的某个阳台朝我招手。你大声的叫我的名字。我扯下耳朵里的播放器。抬起头正好看见晨曦退去。你模糊的脸随着天色渐明逐渐变得轮廓分明。远处有朝霞升起的红霭。
这是我已经求而不得的甜蜜的岁月。



感谢刘老师。感谢雷扬。感谢蒋旭。感谢甘婧。感谢高攀和叶莹。在世界远没有这么混乱的年代。你们是我在黑夜里听到的歌。清晰而快乐。麻醉了我耳朵。让我在暖洋洋的。如同棉絮般柔软的幻觉里。过完了漫长的六年。








                                                       {你们之于我。是硝煙亂世中的一根浮木。}



母亲打来电话。聊起姑姑。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在我成长的这段时间里。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有一大半时间是姑姑在照顾我。承担抚养我的责任。变成了母亲的角色。因为有她全情的培养。对我交付所有的爱与恩慈。才使得我的生命无限温柔。曾经年少尤为气盛。自我意识强烈。不愿被束缚。将父母与她的教诲与规劝抛之脑后。以至于做下很多错事。却始终不自知。而在十年如弹指而过之后的如今。我身边已经有朋友为人妻为人夫。他们已经从当初懵懂任性的小孩长到和另外一个人构建起一个家庭的年龄。我的父亲母亲以及祖父姑母。他们头发渐白。一日比一日更快的苍老下去。我总是能够在他们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成长的痕迹。格外清晰。我也适时的回想了一下过去的自己。再也无从得知那些愤怒和恨意由何而起。却深深记得。因为对他们做过许多错误的事。内心充满亏欠。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提醒自己。我既为人子女。必定是要有个子女的样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令他们担心下去。



成年之后。我时常希望。能够快一点的独立。独立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想方设法不欠父母那么多。我虽这么说。也依然明白。就算我有那个能力去还清从小到大他们为我牺牲的物质。那感情呢。感情债是怎么也还不了的。只会欠得更多。可是我总心存那么一点侥幸。觉得一定有些什么事。是做了能够令他们觉得幸福的。幸福是更厚重的人生。



这个世界如丛林。巨大又诡异。藏着讳莫如深的众多秘密。曾经我像一头小野兽。不管不顾的在里面横冲直撞。被沿路的荆棘枝桠刮破皮肤。后来成长了。觉得世界像海洋。我需要做一头巨大的。能够畅游在大海里的鲸。懂得体谅这个社会上他人的行为。才能平心气和地在其中游刃有余。时间久了。自然就能够宠辱不惊和无欲则刚。绝不可能让包括父母在内的亲人为我负担无法负担的生活还沾沾自喜。更不可能是坐视自己的生活窘境还自我催眠。



不管以后成就如何。起最码要能让他们感觉幸福。








                                         {如果生命註定是一場困局。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临回上海之前的有个晚上。我和小朵躺在床上聊天。谈到爱情。她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我侧着脸面对她。仔细地聆听她的声音。窗外正下着一场大雨。偶尔还能听见远处公路上的车鸣。在暖红色的床灯照耀下。小朵的眉眼极为生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味道。我恍惚想起。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像极几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女。对人生充满期待。拥有无限精力。可以整夜整夜的说话。即使不睡觉都不觉得累。



后来我们各自都经历了一些事。为爱情受过伤。幸得亲情友情的抚慰而逐渐痊愈。现在我们的人生显得大同小异。这个过程经由时间缓慢的累积起来。让我们足够了解彼此。足以变得非常要好。同时也使得我能够充分地去考虑。人生是否要与她同行。我十分明白。我想要的只是一种自我满足的生活状态。能够平衡理想和现实。为此我也一直马不停蹄地努力着。

然而我们相处的过程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有时争吵极为激烈。挂完电话便只能兀自掏心掏肺的哭。仿佛只有这样委屈才会少一点。我知道她同样的难过。甚至会比我更难过。她这样的女人。死心眼。认定一个人就会全身心的对她好。也希望对方如此。见不得对方不好。如果见了。便会故意的去伤害对方。等到对方真的难过的时候。自己却又伤心得不得了。
这是她爱人的方式。像龙卷风。让人体会到登峰造极的快乐。同时也必须承受巨大的摧毁力。



相比之下。容杨杨就显得温和了许多。像开在早春的粉红色风信子。既美丽又生动。孙海风则像跳跃的小小火焰。温暖的同时又不会灼伤人。都是非常好的女人。
我现在这两个好朋友。因为太贴近我的生活。因为每天都腻在一起。常常令我无法用文字去对其进行称颂。生怕太过而显得矫情。只是不说我也自己明白。终有一天我会单单只为她俩敲下一些字。不掺杂任何外界的评价。远离我对从前朋友的怀念。对生活的抱怨。用简单又纯粹的话来叙述我与她们俩。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拜金的今天。感谢还有你们两个。怀揣着金钱打不到的善良。冷漠冰冻不了的热情。包容我的任性和神经质。
感谢你们。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陪着小小的我。一路走过来。










                                   {也許你終不知道。我曾在你的世界之外如此深愛著你。}



九月末的上海依然热得不像话。身边的朋友每一天都用相同的语气咒骂这鬼见愁的温度。我一边附和着一边背心热裤人字拖。不修边幅的横行于校园之中。
一个假期的放纵之后。我只花了很短的时间来就迅速的回归到之前的学习状态。一切看起来都跟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只有我自己知道。潜藏在生活中那些小细节的改变。比如我剪了长发。它确实长的有的过分。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比如我已经很久没有碰抽屉里的香烟。每天都睡得很早。起得很早。又比如我开始尝试每天在食堂吃两顿正餐。总还是吃不完。却不再那么嗜好零嘴。再比如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虽然以前我们也不是经常碰到。但是相比起两个月的假期。那所谓的不经常就变得很经常了。
我觉得我有点想你了。心变得蠢蠢欲动。不是迫不及待。只是在等待和你相遇的日子里心情有些急切。



你都一点没有变。
还是很瘦。穿相同品味的衣服和鞋子。干净得就像玉龙雪山上的白雪。
你是玉龙的雪。我住丽江的时候。推开二楼的窗户就能和你打照面。
可我还是必须承认。即使这样。你也还是与我有一段距离。不多不少。刚刚够我看到你。而靠不近你。



我曾经很爱你吗?我忘了。
但我舍不得删掉手机里仅有的几张你的照片。里面你统一的穿着白T。头发墨黑眼眸璀璨。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容。一点也不张扬。
可是我情愿你张扬。
哪怕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眼神。或者招摇的表情。再不然就是穿着邋里邋遢的花哨大裤衩子。夸张又恶俗的从我面前经过。我都会将我心里你的影子抹掉一点。
一点一点。慢慢地。直到再也看不见。
届时我会转过身。干脆果断地将Memory card从手机里抽出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风风火火的去超市买许多许多的零食抱回家。随便找个沙发坐下。开始酣畅淋漓大快朵颐。把关于你的一切都通通抛到云朵上去。

我在这次从成都回上海的飞机上。一路都是湛蓝通透的天。白云柔软得像小时候吃的那种裹在筷子上的棉花糖。让我垂涎。我拿着相机一路手不停地拍。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能够不同角度不停光线的拍同一个画面。
想拿给你看。



我现在还记得。
你有一张温和的脸。与人交谈时表情谦逊。你的行为习惯好得不像二十岁的年轻男人。自然也懂得洁身自好。所以当你笑着对我说女孩子要多吃水果。少抽烟。健健康康的才好。我一点都不意外。也因为清楚你的为人。在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才不会觉得你在虚伪的敷衍。
我曾听朋友说起过工作中的你。热情。主动。有冲劲。是个有理想抱负和责任心的人。
这是你的好。



我曾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爱下去。不管你爱不爱我。也不管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觉得。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任何人包括你。
然而我忘了人是有贪欲的生物。一旦在某件事情上倾注了心血。就希望看见成果。
当以上的借口已经失去对我的说服力之后。我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过。因为我明知道自己平凡。留不住你。只剩下难过的表情应对过去的失败。
那些仓皇的。迅猛的。无处挥发的难过。堆积在我小小的身躯里面。向我叫嚣示威。我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时发出呜咽。悲伤得令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灵魂不附体一般。



张先生。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你。刚刚好一年。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足够用心的去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你之后。我变得小心翼翼。担心的事情太多。害怕拿捏不好和你相处的分寸。想让你知道却又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只得自怨自艾。惶惶不可终日。



我终于是累了。
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表演。没有台词和情节。甚至观众。明知道这些。傻瓜般的我竟还是用尽了全力。我如同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灯明亮的光打在我身上。将我的一切毫发毕现的曝光出来。任何人只消一眼就能明了。然而四下空无一人。我演出了一场单恋。给自己看。



哭了很多次。你不知道吧。
本来不想说的。可这次不说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说出来。
昨天我赶去教学楼上晚自习。碰见团学联开完会散去。人群从阶梯教室络绎不绝的走出来。我站在隔壁教室的门口。低下头整理裙子的下摆。恍惚中听见有人叫了你的名字。我正诧异的抬起头想要寻找声音来源。刚好看见你从里面走出来。和旁边一男一女交谈着拐下楼梯。我站在人群之外。目送你一步一步消失在楼道中。内心盛满了巨大的怆然。我最近每天都能碰见你。这在大学里。还是不同年级不同专业之间。频率显然高得不可思议。


下课之后我往回赶。路过校门口那一块空地。听到教室里传来小时候唱过的童谣。是大一的孩子在高声合唱。我稍稍的站定脚步。侧着耳朵仔细辨认。无意中抬起头。竟发现夜晚的天空泛着微微的蓝色。大片大片轻薄的波状云随着夜风吹动的方向快速的从我头顶飘过去。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为何人们总是爱说云来云去。原来是用来指代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又想起你。眼泪一睁一闭之间便惶惶落了下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辛苦。疲惫得想大哭。

几个月前我在一则采访陈奕迅的专栏里看到笔者说了这样一句话:无论你唱过多少风花雪月的歌谣。演过几幕催人泪下的电影。那都不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生活总是以最平淡最粗糙的面貌。给每个人相同的礼物。
我想。这些礼物里面。包括爱情吧。如果是这样。那它算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爱你是什么。我不知道。
何时能到头。天也不知道。
我喜欢的编辑把爱情故事编的是越来越生动。可我却越爱越心痛。
我没有说谎。也不是在煽情。



中秋快乐。
阮溪边。
2010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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