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睡吧 可是可以一觉
わ疲倦了流年°21:38 Dec 3, 2010
发表日志
只愿终有一天能现世安稳。
文字慢慢地开始变成一种记忆的方式。我并不是一个擅长于记忆的人。更多的时候我在抗拒着记忆。曾经写下过整本整本的日记。被小心地藏匿起来。怕被人窥见。对外界有着强烈的防备心。于是于某一日亲手毁掉了所有的日记。亦是从那时候开始停止了写日记。过往偶尔会浮出水面。水色的光点若隐若现。常常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有时候会庆幸。至少不必执意地去将过往在如今的生活里腾出一块地方来细心珍藏。有时候亦会常常纠结在那样的弥顿里。对于过往那些模糊的记忆任凭臆断或者额外加工的补缺。回忆往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生活中有着大起大落的悲喜。然。悲总多于喜。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的人。那些悲观的意念借着月色的清冷开出凄凉的花。绚烂了整个夜色。待天明后。花开烂漫一夜而凋。而我又是那个倔强地不可一世的孤行者。身体里的病灶。对外界有着固执的骄傲。不愿去向任何人降卑自己。
K说许久未见。各自在不同的城市生活。如今回来亦有彼此所要忙碌的事情。过几天便又要返回。于是她在Q上说。你来。白天忙。晚上陪你。这次不见待下次又是大半年。思索着在家的不悦加上彼此间的想念。于是便约定明日去她那里。然心里知道更深一层的意义是一次逃离。远离纷争。远离她。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式去与她平和相处。心中有着疼惜。是看见被她随手搁置在电视机旁的体检报告。上面医生清晰的笔迹这样写着。血小板减少。建议去医院复查。心中明了她定是不会去的。也清楚她在间或中所言及的身体不似以往。渐虚易疲。将这些疼惜放在心里。在她对着我控诉一切有理或者无理的事情的时候。在她对着我说出那些难听的恶语的时候多了一份沉默。这样的沉默是对彼此的慈悲。予她予己的一份疼和爱。尽管如此艰难。
在屋檐下躲雨。闻见熟悉的唤声。一如当初的明朗。她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往回去的方向走。在相见后的十几个小时里彼此间的交谈甚少。安静地在一旁听她与家人愉快的交谈。大抵是关于她弟弟新进学校的一些锁事。言谈间有愉悦的笑声不断传出。于人群中。大多的时候保持沉默。宁愿静默着听别人说话。言辞稀少。往旅馆走的路上与她说起母亲。说起回来后与母亲间发生的一切。她说你母亲也是累了而已。我说。恩。我知道。人说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影射。母亲只是婚姻折转下的宿命女人之一。谁不想安稳地过生活。然世事总有太多艰难。她的暴戾她的脆弱她的歇斯底里她的心如死灰。从婚姻的殿堂走向坟冢。我用我的半生流离站在一步之遥外见证了整个过程。心怀怨艾的同时心存慈爱。
翌日回去。坐在大巴上终是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来。K白天要家教。有着太多的不便。潜意识里这本就是一次与人无关的逃离。生性里的疏离亦不愿成为别人的累赘。即使亲密如她。身体里存在着强烈的矛盾对立感。在渴望温暖靠近的同时又垒起了高高的城墙。我早已厌倦此般执拗的自己。总自以为是地去坚守某种程度上的自尊和坚强。却不知那些自尊和坚强早成了雾中花水中月。是只残存在自己脑海里的幻影。如人看来。仅仅是一只被拔掉了满身刺却臆想着要扬起全身的刺与外界相抗的刺猬。K或是洞悉了这一切。在后来发来对不起。流着泪给她回了没事。以为脆弱是可耻的。以为眼泪是卑贱的。以为求妥是怯懦的。以为以为。一切都是自以为的该死的以为。死死地守着这些微薄的坚持。写下这些破字。自我的凌迟。只是倦怠了。只是不愿说话了。只是想要避开与人有关的一切。
手机。关关开开。不理来电。不理短信。不再上Q。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冥想或者看书。需要用时间去沉淀一些东西。是夜。楼下传来物体被摔裂的撞击声以及她悲怆的哭声。匆忙地赶下去看见一地手机的残骸。再望向一旁掩面痛哭的她。终是猜测出了几分。询问后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回言。一路见证了彼此的艰难。在那些沉默时光里空缺出的冷漠。学不会去说出太多温暖的话语。像以往一样收拾好残局离席退出。华丽的沉默。眼泪无声的落下。忽然也明白爱过恨过后是相依为命。她也在努力。然而生活总有太多我们无法掌控的无奈。不是你去努力了就会给予你相应的回馈。人与人的社会彼此有着羁绊。很多的时候我们在奔波于自身的困苦时亦要抵抗来自外界的另一份伤害。你用无助的眼睛望着这个世界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投以关怀和怜悯。有着太多太多的人依旧是麻木的行走在自己的路上。透过这个瞳孔望过去。他们的生活亦是另一场未知。开始痛恨这样的丝丝相扣。它让我更深刻地看清这个冷漠却又黑暗无奈的人世。
生命里的八月染着不同色阶的黑。一如既往的再一次在这样的八月里迅速地成长。我宁愿相信一切都留有善的一面。一个人踉跄地行走在这个八月里。自此多了一份坚硬。当一切只能这样指向另一条路途的时候。挣扎过后只有去接受。心里的那份坚持多了一分。他们的降卑。自己的钝痛。说过抱歉说过感恩。在世上。一个人要学会坚强。忆起那次短暂的逃离。在等待的空隙一个人在书店盘腿而坐读散文。看那些细碎的穿过生活的文字。看见生命里的珍贵和难能可贵的珍惜。在面对旧识无言的时候。在所有的欢愉里愈渐冷寂的时候。在不愿去参与一些索然无味的聚会的时候。在知道脆弱无处告解的时候。在不断地逃离怜悯的时候。在热闹的人群中抑制不住流泪的时候。终于。我说累了。
只愿终有一天能现世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