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8 Jul 9, 2011 发表日志
日子过得慢悠悠的
日子过得慢悠悠的,时而闷热难当,时而凉爽袭人,仿佛脾气不定的孩子。
傍晚时分,不知道何处下了雨,给这里的风儿带来了些许的凉意。那风儿很顽皮,撩起了我们的短裙子,忽地一下旋转了一圈儿,就了无痕迹,唯有那落在皮肤上点点的凉沁入心扉。
我带着多日来的沉默,走在绝少人来的郊外,细弱的影子被余辉扯成不固定的形状,伴着我边走边停。这一片平房区似乎很少人来住,家家铁将军把门。我的目光试探着闯进隐藏故事的院落,却发现铁将军的冷眉冷眼足以阻挡住我的好奇心。离开之际,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回望疯狂滋长的蒿草,思绪试图再一次地潜入,仍然是无功而返。就这样,我带着一丝儿的失落回返喧闹的小区,极力将方才所产生的好奇心按捺住。
小区里,一部分被售出的仓房自然是被主人百般地关爱,重新安装与设计、涂刷防护漆、悄然地换下原有的防盗锁,家家做足了功夫,很多人会在茶余饭后聚集起来,对它们品头论足。这些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道道锁将每一家的隐私最大限度地保护起来,即便这只是仓房,而我们作为局外人唯有旁观的权利。有几只燕子从单元门里飞出来,瞬间,吸引了仓房门前很多人的眼球。我尾随着燕子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进单元门,与久违的燕子做亲密地接触。
新生的小燕子,清脆地呢喃着,等待父母的归来。那一溜儿的小脑袋,齐刷刷地挺立在窝的外面,对于我的造访并不惧怕。我躲在二楼的隐蔽处,看燕子一家的其乐融融,飘飞的心儿就停留在千里之外的家乡。小时候,那成群结队飞回来的燕子与我们可以和谐相处:它们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在我们的居室里飞旋、生育、欢快地吵闹、甚至到处排下星星点点的粪便,而我们竟然和它们相安无事。如今,家家户户窗明几净,防盗门、防盗窗和防盗锁看护着各自营造的温馨。自从我们把自己封闭在狭窄的空间之后,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们自然是没了踪影,它们栖身于何处,似乎都与我们无关了;剩下的,除了关心自身的生老病死和荣华富贵之外,我们还会对燕子的重新返回有意外的感动吗?
再次把目光落在那一窝燕子的身上,莫名地担忧起来,很怕某一日的早晨或者是往后的年月里,我们再也不能与它们撞个满怀。天边的云彩渐已逝去,借着微弱的光亮,我在倾听空气中起落的声浪,有一瞬间我莫名地笑了,是欣慰于你们的高谈阔论吗,还是感慨于你们放下了防护罩,走出家门,三五一群地唠家常。这一场面很亲切,但似乎这只是最近的一两年在仲夏的傍晚才可以出现。
一把锁也许锁住了秘密,那么几道锁呢,锁住的可是心与心的隔膜。很多时候,我们在感慨,世态炎凉是多么地可怕,却习惯性地在其中随波逐流了很多年。为什么,擦肩而过的皆是荒凉的眼神与空洞的寂寞,我不知道,你也不甚明了,而我们却身处其中继续地前行。
奔跑惯了,只想着可以小憩,哪怕是几分钟。封锁久了,就会彼此心照不宣地走出来,靠近着、来往着、最终的是开怀一笑。原本很真实很简单的人际关系,为什么会被我们处理得如此复杂而无情。
收回我的观望与浮想联翩,徘徊的脚步里有些犹豫。你们解了锁,在暮色中欣欣然,而我是否也可以打开锁,走进你的世界,看每一天的日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