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8 Jul 14, 2011 发表日志
《特殊却要忘记的日子》
今天,中国传统的日历,是我的生日。
我却是在每一年的今天,都会无视。甚至,哪怕有着丝丝的想起,也是一种内疚的感觉。内疚,来自于对着我的母亲。
父亲很少在家。母亲和我说,在预产期不到,离预产期还有几乎半个月,我就出生了。本来,一直也是有着检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提前出生。于是,打算一个星期之后休息陪母亲的父亲,没有能够及时的出线在母亲旁边。
那时候,将近40年前,我的家很贫困。因为工作关系,父母是分开居住的。而那天,我的出生,却是母亲觉得的一种内疚。因为,临盘的时候来不及去什么医院,只是匆匆忙忙的来了一个镇上的医生,将我接生在家里一角。
那时候的家,是泥砖瓦屋。地下,没有什么地毯地板地砖,只是地面泥土稍微平整。在房间门口的角落边,就是所谓的尿桶。而我,就是在尿桶旁边,被外婆和几个老人铺好了和杆草,就是如此简陋的环境,我出生了。
于是,我的母亲,内疚了。觉得对不起我。
在我逐渐的长大以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几次回来,都是说我农历6月12日,而偏偏母亲就在说,孩子是7月30日出生的。什么破农历不农历的。那时候的乡村,还是相对的封建迷信。每次有什么我不舒服的事情,去诊所看几次未能治愈的病痛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想到了去问问神婆,究竟是为什么。但是,无论那一个神婆,需要的还是生辰八字。这个生辰八字,还是需要母亲尴尬的说出我的农历生日。
后来不经意的一天。外婆告诉了我全部的经过。而对着外婆,母亲只能尴尬。外婆已经和母亲不知道说了多少回,我父亲,是一个很忙很忙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可以让母亲有着家的感觉,而我母亲却是一意孤行的,执着嫁给了我父亲。苦果,只能自己尝。因为外婆和我说了我的出生状况以后,看到了母亲更多是尴尬。
我们母亲,想着我也是如别家的孩子一般,出生在安全卫生的环境例如医院等地方,我却是没有这个福气。于是母亲内疚。于是,每次我有着身体的什么不适,她总是能够联想到是因为的当初出生时候的不够安全、卫生的感染。也是一种体质问题,我出生的几年,都是体弱多病。每次,感受母亲给予的关爱,自然是比起别人的多。
母亲对着我,是特别疼爱的。无论我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安慰她,并且不止一次表示我真的感觉很荣幸,成为她的儿子。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从当初感觉的内疚之中改变过来。
一直,到了母亲去世之后,我还是没有想到农历的6月12日是我的生日。直到,前年开始,我的父亲,每到农历生日的日子,都会来和我聊聊天喝茶甚至一起吃饭。总会在临离开之前,对着我说一句:“生日快乐,你长大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父亲,因为工作关系,和我一起相处的时间很少。到我出来工作,直至我成家。见面也没有多少次。直到他退休之后,时间增多了。但是,成为他铭心刻骨的事情,就是我的生日那天,他因为公干,赶不回来。对着我和母亲,父亲不需要说出来,我也是知道他的内疚。
有时候,我自己也曾想,我是不是一个不吉祥的人呢?一出生,就有着父母的内疚。这不应该是父母的问题啊。扪心自问,我有着如此的父母,我自豪,我骄傲。为什么他们还是觉得,对着我的真生生日的日子里内疚呢?
父亲帮我过农历生日,或许,是为了一种他认为的补救和赎罪。在他的感觉里,每当我的生日,父亲总是想到那天他最爱的人在痛苦着,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而母亲,没有责怪父亲半分,总是在我的生日里,刻意强调,新历的日子才是生日。我深深明白,其实母亲,是对着我一种无比的关心啊。也是对着父亲的一种回应,一种理解。
40年代出生的父亲,记得的,就是农历。于是,这个巧妙的农历和新历,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我理解我的父母。
但是,我还是尊重我离开人世的母亲,在我农历的生日里,我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