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5 Nov 5, 2011 发表日志
人死如灯灭。
人死如灯灭。
这两天写《夜樱流歌》,努力想写出那悲凉下所隐藏的求生之念与沸腾的爱情。死亡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简单到不过是一回首之间的叹息,根本无法挽留,无法……
感慨着和母亲在楼下闲谈踱步,母亲的身体也一直是我担心的根源。在她退休之后,我每天都要打至少两通电话回家问讯,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母亲的声音。倘若有一天她突然出门不在,我会焦急地想热锅上的蚂蚁,然后胡乱猜想着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直到电话打通,或者回家看到她的脸才能安心。但还是忍不住要责备几句:去了哪里?怎么之前不说一声?如此反复数次,连母亲都被我所感染,主动要求用我的手机以便保持联络。
舍不得母亲离开我的那一天,尽管那日子遥遥在前。或许已近在咫尺?
母亲不喜欢谈死亡,尤其不喜欢谈联系到她自身事的设想。但我却相反,常常要想起。每每想到,便不由自主要跑到她身边,坐一会儿,说说话,才会觉得坦然。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逃避死亡。
这两年姥爷数次病危,我却从无焦虑感,只觉得他会平安度过险期,并在心里暗示自己说我与姥爷有心灵感应,我既然坦然,他便不会有事。其实这便是逃避的心态使然。
让一个人活着其实比让他死难。因为我们无力抗拒死亡。人类可以努力避免战争,努力避免灾害,却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避免死亡。大自然制造的生存法则即使再延续上千亿年,仍然还是如此:生存-死亡-生存-死亡……无穷无尽,永无休止。
散步到家边的小花园中,无意间一瞥眼,禁不住惊叫出声:这树怎么砍了???
那是一株与记忆同在的大树,幼年上学时常在树边走过,几日不来,花池中却只剩下了一个矮矮的树墩和一地的落枝。
母亲满不在意的告诉我:那树被虫蛀了,死了。为了安全,没办法,只有砍掉。
我呆住,频频回头去看那树。儿时的很多记忆都与那棵大树有关,如今,童年的伙伴都已各奔东西,而它也已不在了。
周围要开始建设,很多老铺面都被拆除了。以后这里会是怎样的景象?应该是更好的吧?
这棵老树虽然死去,将来定会有新的树来替代,即使没有,花池中也必会长出一片嫩嫩的小草,因为春天已经到了。
有生便有死,同理,有死才有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在生死中走过的我们,终是要长大的。
往事一切随风。只要情意还在,便等于拥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