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1 May 26, 2012 发表日志
偶尔夜深人静,才会拾起那些十六岁时穿插的记忆。
不听这些歌好多年。
那一个初夏,总感觉乌云压顶,转学后的极度不习惯,让我没日没夜的戴着耳机听着
浅白胡扯的音乐,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上课总是太无聊,中年女人的班主任,怎么总
是骑单车戴着摩托车头盔。
循规蹈矩不是我那杯茶,翻上学校西边围墙,操场边相思树上的黄色绒花开始随风飘
洒,上课铃声响起,逃过了大门校服检查的我飞奔地穿过操场跑上三楼教室。教室里
吊扇缓慢地转了又转,黑板上沙沙的粉笔声响了又响,昏昏沉沉的日子里,充斥的也
是那些浅白胡扯的音乐。
还不知道生命的沉重,十六岁那一年,地球自转公转,没有例外。
“谁人吟吟在唱着命运又似星座 谁人沉沉在叹着旧梦逝似星
谁人又藉故发出伤春悲秋 收音机不息的选播
谁人求其在挂念Linda或叫Sara 谁人求其在譬谕浪漫像快车
谁人又再怨爱恋天天消失 一般都可令泪落下
随歌唱 随歌舞 随欢乐 随歌唱 随歌舞 随失落
实际无心唱 无心舞 亦起落 实际这歌替你感觉”
—— 达明一派《天花乱坠》 1989.05.01
电视机里越来越多画面显示混乱,闭上眼睛,千里之外的大操场上人山人海。窗外,
黑夜寂静,心里面有无数声音回响。窗外,划破长空的红线,在大光圈的焦距下,无
比清晰。都是妈妈的孩子,你们怎么在夜空下对恃。
听不清,看不懂,回忆是红色天空。我痛哭,大地上的烛光是那么的渺小,收音机内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妈妈我没有过错,妈妈我没有过错……”
“不要谁来订制对不对 不要谁在乱判我的罪
不想太阳再升起 再升起 再次软禁真理
不要无奈地悄悄低诉 不要麻木地慨叹风暴
不可放下那伤悲 那伤悲 再次冷却不理
妈妈让我听听你的心里话 多少噩梦你不想 你不敢 去怒骂
妈妈若我远去你将我忘记吧 风吹雨下我不想 我不想 再懦弱
妈妈我没有过错 妈妈我没有过错 一起继续我与你 不死的勇气
人群沈重的足印 走上永远的斗争
人们狂怒的呼吸 埋葬**的声音
风里仍弥漫冷冷空气 春雨仍流泪遍布土地
多么盼望有一天 有一天 世界永远优美
—— 夏韶声《妈妈我没有做错》 1989.04.12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地理历史,读书从来对我都不是问题,唯独那一门,自那之
后,永远不及格。
校园午后,微风飘过,蝉鸣依旧,操场上喧闹的同学象无头苍蝇一般追逐着黑白的皮
球。坐在围墙上,接过同伴点燃的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我跳下围墙,轻轻把它
插在墙角的沙堆上,青烟渺渺,穿过相思树上的黄色绒花。
又是一个凌晨,地球的另一角落,罗兰•加洛斯红土上,十七岁的张德培捧起银杯,是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没有烟抽的日子 没有烟抽的日子 我总不在你身旁
而我的心里一直 以你为我的唯一的 唯一的一份希望
天黑了 路无法延续到黎明 我的思念一条条铺在
那个灰色小镇的街头 你们似乎不太喜欢没有蓝色的鸽子飞翔
手里没有烟那就划一根火柴吧 去抽你的无奈
去抽那永远无法再来的一耧雨丝
在你想起了我后 又没有抽烟的日子”
—— 张雨生《没有烟抽的日子》 1989.07.01
每年初夏的那个夜晚,都会在阳台上点燃一根两根三根蜡烛,烛光盈盈闪闪,微弱渺
小。那些歌很少听,偶尔夜深人静,才会拾起那些十六岁时穿插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