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7 Sep 23, 2008   发表日志

此心谁知


  这是学生时的文字,整理出来回忆而已

  ————题记

  雪走了,没说一句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

  雪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白T恤,白裤子,白球鞋。认识她是在一次校文学社的改稿会上,指导老师递给我一篇文章说挺不错的,我感到很惊奇。前面几次改稿会,他总是说文学社成员的文章题材不新,格调不高,这次居然有文章得到他的青睐

  我接过一看是一篇名叫《起风的日子》的散文诗,那清新的风格,那精巧的构思以及那优美的语言使我禁不住想认识一下那个署名叫雪的女孩,指导老师指了指那个穿白I恤的女孩,我走过去,看见她的一篇文章是我的《寻找春天的的归期》,我轻敲一下桌子,她抬起头,我便问她:“你是雪”,她点了点头。于是我便和她谈了起来 .

  她说她是刚刚加入文学社的,怪不得我有些陌生,她说她早就认识我(我是学校文学社的社长,在学校小有名气),谈到她的《起风的日子》,她说“你是不是觉得它有一丝淡淡的忧愁”。“是的,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地方”。“指导老师也这么说,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嘛,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烦恼,你说是不是呢?”,就这样我认识了雪。

  以后的日子我们便经常往来,她很有才气,在课余勤于动笔,相继在各种学生杂志上发表十多篇文章。

  一天早上,我晨炼回来到食堂打馒头,刚到门口,就听里面的大师傅叫了一声:馒头卖完了。我只好叹了一口气往回走,刚到楼梯口,就碰见她。

  “怎么?没打到馒头”她问我。

  “卖完了”,她随手递过来两个馒头,“锻炼可以,可别饿坏了身子”。我实在是饿极了,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

  她告诉我,她的那篇《起风的日子》在《文学少年报》发表了,编辑还来了信,叫她好好写,不要停笔。她找了我好一阵,听说我晨跑去了,就到食堂帮我打了两个馒头,她说她最近又写了一些文章,叫我帮她看一下,不由我说就塞给我一叠稿子转身就走了。

  回到宿舍,打开她给我稿子,一首名叫《望着你挥手》的诗吸引了我。

  不曾说出的/已化为一段烟消云散的日子/记忆没有模糊/依然清晰得如三月的河水/我牧歌深夜/步伐踩皱你微澜的心湖/雪原那首孤独的长诗/是你的心迹吗/我站在村口遥遥望你/已经很远/你站立蓦然回首/我看见你的白围巾随风流动/于是,我望着你挥手/挥出我深深的依恋

  我明白了她常在小径上独行,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发呆的缘由了。

  下午她来拿稿子的时候,问我有什么看法?“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贼新辞强作愁”

  “是吗”?她歪着头。

  “我想是有一些的,或许你真有一丝淡淡的忧愁,或许没有”。我没再说什么,为了祝贺她的《起风的日子》,我把席慕容的《七里香》送给了她。

  一个星期天,雪约我到学校后面的华尔山,我想轻松一下自己,就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走在林荫道上,听着鸟鸣,沐着晨风。雪唱起了歌,歌声深沉而富有感情,我也被感染了,就附和着唱了起来:散于天涯海角,习惯多少漂泊和眼泪,谁又愿意珍惜谁,但你知不知道,是我已经听到你的心……

  第二天,雪递给我一封信。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莫不是,我迫不及待撕开来:

  渝川:

  昨天叫你去爬山,本来很高兴的我。可是,让我怎么对你说呢 ? 刚出校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班主任。他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着着我们,反正我也说不清原因,当时没注意。今天上午,他在班上没指名批评了我,说我和你,我不想说了,看来今后我要离你远些,要不然的话,老师同学们又会说些 什么呢?

  雪笔

  看完信,正想去找她,王涛跑进教室对我说:“ 渝川,班主任找你。”我整理一下书桌,走到办公室。

  班主任王老师温和地对我说;“你的那篇《铺满红叶的路》在《中学生》上发表了。

  “真的”。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递给我一本新到的《中学生》,我迫不急侍翻开来,果然是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学生,为班上,为文学社付出了不少精力。可是,你不该在这个阶段谈恋爱呀”

  “什么,我谈恋爱?”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难道不是吗?你们还到华尔山去了呢,她的老师全告诉了我。我们已经交换了意见,你和她的优秀学生干部被撤消了,我们已经上报给教导处”

  “你该相信我,我和她不是在谈恋爱。我们之间是一种纯结的友谊,你们怎么就这么随便地撤消。”

  “友谊和爱情这两条路挨得紧,谁知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我气得说不出话,含着眼泪跑出了办公室。

  天沉沉的,心也沉沉的。濛濛雨丝,给这个世界增加了一个神秘的色彩,走在雨中,我不知该走向何处,心没有归宿。"我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一起去爬山就是谈恋爱,荒唐,谬论,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的,我承认,自己确实对她有好感,可是,我们之间是一种纯结无暇的友谊呀。老师为什么这么武断,为什么呀?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咸咸的。我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改稿会上,江红他们悄悄的谈论什么,还不时用眼光看了我一下,我走过去,他们就轰然一笑,还对我伸出二个手指,我当时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

  突然,雨住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雪为我撑了一把伞。

  “你来干什么,难道还让老师,同学看见我们在一起吗?”

  “渝川,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向我告辞”,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 ,爸爸叫我转到一中去,转学手续都办好了,过几天我就走了……”轻轻的,雪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哭了。

  雪走的那天早上,我去送雪,我们一路走着,都没说话。到了车站,雪上了车,从窗口递给我一本书,是胡鸿的《飘零的感觉》,翻开扉页,是雪两行清丽的字:

  面对你无言的缄默,我的期待是一种无望的痛苦。

  年轻的情感是一场急急的流星雨,友谊则天长地久。

  车启动了,雪突然把手伸出窗口,向我挥手,我也挥着手,而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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