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用你的笔来怀念你
80后の女孩需要这样生活23:00 Jul 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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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点终点。地球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少年时心性浮躁。不曾认真思量独自离家生活需费多大的力气。直到真的一个人留在了四川这个偏远小城以后。才逐渐知晓生活压在我肩上的重量。这些重量让我在后来六年里饱受人情冷暖。因生活之于我全部意义是坚持与守候。我才得以在这些孤单年生里孑然成长。我欲向你梳理这几年中萦绕心头的混乱感情。它们是如同川蜀仲夏的梅雨。绵长好似不会停止。却因生活太过平淡无奇而无法用一个引人入胜的方式去表达。成长的脉动一浮一沉的在我的生命里规律前进。我目睹自己在光阴里沦陷却束手无策。岁月曾费尽心机想让我铭记那些盛大的时刻。而我终究还是选择将它连同我的少年时代。一起丢进雾霭沉沉的遥远极地。
不管我们如何成长。始终都需要。跟自己的过去告别。
『 起点终点。地球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我无比庆幸的是。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所以当我回忆起这里的时候。不会因对它感情充沛而陷入迷局。混淆了沧桑巨变中的昼与夜。丢失了时光赋予它的尊严。
————To：故城。
我叫阮溪边。今年十八岁。十二岁以后的时间。我一直生活在四川的一个小城里。我在那里度过了中学时代。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其中一些来了又走了。一些却留了下来。我与他们共同看过无数的日升月落。听过漫长的暮鼓晨钟。我认真的将这些令人感怀的细节深深的刻在大脑里面。曾经以为绝对不会遗忘这些人以及经历的事。却在后来被更多的事覆盖。光阴将它们压在记忆最底层。风干了它们鲜艳的色彩。再次拾起晦涩得如同闪着大小不一的光斑的黑白电影。背景是小城破败的街道和围墙。人群穿梭在楼层与商店之间。画面好似有清风吹拂般摇晃不定。我和那时的你们都拥有干净的素颜。内心盛放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渴望。彼此探讨生活。憧憬未来。也许你会觉得这场电影老套乏味。但请耐着性子将它看下去。我不求你从中获取多么深刻的认识和感悟。只希望它多少教会你一点东西。比如爱人。也比如善良。我能够告诉你的是。这些情节都曾真实的出现在我生命里。被甜蜜和悲伤的心情打湿。我不曾后悔遇见过这些人。也不曾因为他们给予我深刻的疼痛而背弃我们的感情。在我耗尽心血演绎的这些故事里面。他们在进入我生命那天就将温暖的火种撒进我心里。并身体力行的为我付出。而今这些种子长成了一片森林。即便最终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依旧会从这些根深蒂固的植被里源源不断得到力量。用以抵抗我独行时一路的雨雪风霜。
那个城市的街道稀疏蜿蜒。雨水多的季节几乎无法通行。午休时雷雨乍临。行人为躲避突然而至的大雨冲向两边的屋檐。车辆 启动了玻璃擦放慢了运行速度。雨滴砸在雨棚上噼啪作响。汽车在模糊的大雨里一路尖锐的汽鸣。似要划破被水汽模糊了的前行道路。洪水漫过地平线。从天边席卷而来。乌云挤满天空。雷声如同一列穿越在高山隧道的火车。在无法预知的黑暗里蓄集力量。等待着巨大的爆发。齿轮在钢铁轨道上高亢的推进。发出节奏快速又整齐的钢铁间齿合的声音。云朵被雷声引爆。一片一片的在我的头顶飞速炸开。
闪电犹如薄翼般的利刃。将厚重的乌云切割成线条整齐的板块。然后从裂缝里钻出来。笔直的从窗口跳进房间。雷声震得城市摇摇欲坠。大地深处传出厚重喑哑的呼喊。浑浊的黑色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黑暗将城市密不透风的包围。
我像是突然被谁扼住了喉咙。大脑放空呼吸困难。强烈的眩晕伴随着呕吐使我不得不蹲下身来捂住胸口。我无法感知心脏的跳动。它像从未在我身体存在一样。我仅拥有鲜艳的躯壳。风从远方潮涌而来。伴随着滚滚浪涛起伏的声音。它轰隆隆地碾过大雨和我的身体。碾过钢筋水泥和电线光缆。碾过高山和深谷。到达宇宙深处的生命源头。
那里四季不变。 那里时间凝固。 那里安放着所有被世界抛弃的孤单魂魄。
『 我为你蓄了长头发。我为你种了鸢尾花。』
有人说。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愿意为深爱的男子蓄起一头长发。在等待爱情的时间里会随着思念的加深而不断的增长。 头发有多长。泪就有多长。
————TO:小王子。
雷雨初停。雨水冲走了多年来覆盖在城市表面的灰尘。街边上的垃圾被雨水泡得发胀。湿淋淋的贴在地面上喘气。我路过书店门口看到你的杂志高悬在排行榜的第一个位置。旁边用紫色的颜料笔写着你的名字。
人的大脑就像是千沟万壑的地表。有许多蜿蜒不清的峰从和沟谷。河流沿着低地流淌。溶洞将高山噬空。把它展开摊平就又像是一张巨大的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剧情和台词。有很多的时间和地点。有很多的人物和场景。随时随地都可以讲出这些故事。用来感动别人或者自己。可是。总是有一个故事。在我张开口时却哽咽得像个不会说话的玩偶。
都说玩偶最孤单。因为人孤单了还有玩偶陪。而玩偶孤单了没人陪。那么说故事的人是也最孤单。因为听故事的人孤单了可以听故事。而说故事的人孤单的时候就只能自己对自己说故事。就算用了一百种方式来篡改故事的情节。可是也最终都毫无例外的写下了相同的结局。
我所讲不出口的这个故事。它不浪漫不悲情。没有复杂的人物角斗和深刻的寓意哲理。没有笑破肚皮的喜剧元素和催泪情事。它只是年幼溪边的美好梦境。里面的男孩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光阴背面孑然生长。而后我又继续经历了很多个冬天。经历了很多世故人情。当初的单纯小孩变得凉薄悲漠。那个青衣白衫的小小少年在和我一样经历了等长的岁月之后变成了华服裹身的英俊男人。事业如日中天。生活舒适如意。他站在风口浪尖上。
我蒙着眼睛跟着他走过了青春岁月。忽略了身边的风声和喧嚣。听到世人对他的褒贬。听到无数个白天黑夜里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脏的节拍。听到在他温暖无声的笑容里花开花败。时光夺走了他年少时的友情。让他尝遍人间百态。他扛起了所有时间的伤以及成长的痛。坚定不移地迈着脚步无所畏惧的一路向前。
在比过去更加漫长的将来。他会牢记生存的潜规则。于荣誉和谴责之中游刃有余。如同信徒接受了上帝的洗礼。生活不会再使他受到伤害。无论前面是峭壁陡崖还是康庄大道。我仍旧如同幼时那样。盲目而狂热的追随他。我不奢望被救赎。也不需要哪个男人给我天长地久。我只想沉默安静的观望他。以这种遥远的姿态寻求安慰。
——妳爱他吗。 ——是的。我很爱他。 ——这个故事结局了吗。 ——不。亲爱的。它永远继续。
『 红颜似骨朵。葵花向日开。』
她说。我们這两个女人的感情就像爱情。
————From：顏小朵。
被雷雨洗过的天空。出现了绵延千里的蓝色云海。阳光在城市里自由穿行。明快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在这么一个曝光过度的世界里生存。每一步都好似如履薄冰。进退取舍都需要谨慎斟酌。即使到现在妳依旧相信自己坚不可摧。也还是不能接受亲近的人面对利益时的算计和阴谋。妳面无表情好似一切与妳无关。可夜深人静妳拥抱着我流泪的画面。在我们分开之后的每个夜晚都会反复的出现在我忽醒忽眠的幻觉里。你拥抱的力道很大。我很疼。我知道你也很疼。
陪妳看了很多场电影。颇有喜感的情节常常让我哭得不能自已。面对那些严肃悲伤的画面却能轻易的笑出声。我以为在黑暗冰冷的电影院释放真实的自己最安全。妳却总能察觉到我强弱不定的呼吸声。继而伸出手覆盖我的脸。妳总是沉默着不肯说出妳在为我难过。在一起那么久了。我又怎会不理解妳。我说我们是双生花。既然生来就是赎罪。伤痛就显得平常。拒绝为对方安抚。我们仅仅抓住痛。只是为了以此警戒自己要幸福。唯有疼痛充斥生活。才能在凄凄风雨里明白幸福是多么难能可贵。
我想陪妳再一次去那些妳曾去过的地方。妳曾绝望的海边。妳曾哭泣的城市。我们一起去重新走一遍妳的19岁。整理六年来妳都不敢回望的那场私奔。直面灵魂深处妳的爱与痛。重拾生的希望。
我想给妳幸福。而不是祝福。把我所能够付出的爱全都给妳。这次不是只有妳一个人。我还在。妳要是觉得疼。就拽着我的手。如果妳真的那么疼。从此我们都绝口不提。如果我所做的这些还不够抵偿那些负罪。那么我便心甘情愿陪妳放任时光疯长。碌碌无为也好。得过且过也罢。生命能与你同度。已然是上帝赐予的巨大福祉。
妳从时光深处款款而来。带着血白花浓烈甘甜的馨香。妳用了六年来原谅来遗忘。曾经千疮百孔的信仰终于在六年后被修复。岁月顺着来时的方向继续前进。无从再倒流。
白光泛滥的季节里。树叶无所顾忌的吸纳着光辉。花与飞鸟窃窃私语。雷雨刚刚过去。带走了数不清的肮脏往事。我将跋山涉水来到妳身边。深吻妳漂亮的笑和明媚的眼。世界从此不再黯淡无光。风标在天边呼呼作响。云朵被雨水重新擦亮。天空响起巨大而华丽的乐章。
回到妳身边。真好。
妳还记得我说只想和妳种满一片山坡的向日葵吗。妳还记得曾经某个深夜我们彻夜无眠的相拥取暖吗。 风再大。我都只想和你一起回家。
『 尾随妳的流浪。从此不诉离伤。』
亲爱。你看。再怎么艰难。一切都还是过去了。如果有你在。那我将是幸福的。无论以何种方式。我知道。你会明白。
—————From: 小雨。
在我尚不能准确的了解理想的伟力的年纪里。小雨在我心里就已经是这个平凡世界里的传奇。至今我仍旧无法去给她一个准确的评价。可以概括她所有优点缺陷。她舍弃了对家人和爱人的责任。在最美好的年纪里行走于陌生城市。把所有的青春献给了流浪。信仰在她这里得到了固守与坚持。理想的重量超越了她的前程。她忍受了交换这些自由所需付出的巨大代价。希冀有人原谅她的辜负。她的爱给了大地。给了世间生灵。www.qqee.net
佛曰：即爱万物而生万物。万物皆因我而生。她用她单薄的身体支撑起大大的梦想。在时光洪流中坚如磐石。她用良善美好的心来面对生活。向所有人证明了梦想给予内心的巨大富足。
我曾经用了很多的时间来畅想成年以后。并在这些虚妄的幻想里面竭心尽力的演出。将艳丽的色彩涂抹在无数孤单的黄昏寒冷的清晨。借以抵抗现实生活里的磨难和伤痛。我真的以为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已经在我手里生了根。它们将一个一个的开出华丽的花朵。而今所有自以为是的梦想都被宿命坚硬的芒刺捅破。我感到生命处于渐否定之下。并以妥协的僵硬姿态在宿命的阴影里失血。独剩苍白的容颜在匀速前进的时光中一片一片的碎裂。
庆幸的是我在这之前目睹了雨的欢笑和悲喜。她的坚持鞭策着我不应该就此停顿。虽然生命已驶到了青黄不接的尴尬路口。得失在命运巨大的羽翼覆盖下显得无足轻重。我必须时刻告诫自己要用平和安静的外表来隐藏内心汹涌的担忧与彷徨。我无法静下心来思考未来的年月我要以怎样的方式来度过。
深夜挂长途。犹如一个垂暮之人那样对着雨喋喋不休。我须得用敞开的心情使自己释放。将长久压抑的悲痛顺次的抽出身体。彼时的雨没有正面与我探讨解决的方法。而是在长久停顿之后低声的说。溪边。长年的流离失所。我以为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一切。我以为是的。原本我以为是的。可是。我发现即使我习惯了一切。也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有时候我也想离开这片让人疲惫的尘世。做很多很多不用醒来的梦。无论是新生亦或是末日。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可以得到足以慰藉心灵的安详。然而当真正直面这些困难时。一切并非我所想的那样复杂和恐惧。并不需要我用多极端的方式来得到解脱。有时候。我们内心所坚持的。其实就是我们想要的。只要迈出第一步。接踵而来的那些挫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人生的很多故事都是和别人一起完成的。唯独在掂量理想与前程的重量时。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这需排除所有外界的干扰。循着内心直白的偏向来抉择。一旦选择便再无后退的余地。我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无比小心谨慎的迈着每一个步伐。
像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却有如此神似的表情。雨和我都曾固执的不肯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不甘在平淡无为中度过漫长一生。因坚持自我而各自付出了巨大代价。我的漂泊因她而得到验证。虽然被光阴摧残以后生命变得东倒西歪。却始终都不曾停止对理想的坚守。雨教会了我流浪。鼓励我用力地追逐梦想。我心无旁的向前奔跑。是因为我知道即使跌倒了也还是能够站起来豪迈的笑。
而今我们各自走过了不同时段的漫长岁月。兜兜转转起起伏伏。终于还是能够相遇。穿过无尽寒冬之后的明媚初春。阳光点亮了封尘许久的河流山川。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得到赞美。
因为我一直都坚信着。理想之于妳我。超越了所有悲戚年月里绵长的情感。占据了内心广袤的空间。我们会老。也会死去。悲喜哀乐牵动我们生命的始终。可是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妳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及的特别存在。我的生命与妳衔接。终将与你契合。妳生于我生。妳亡我亦亡。
『 要我如何遇见你。在我最美的时刻。』
如果说。我是抗原。你没有抗体。那么。你是病原体。我同样无法免疫。
————From: 王超。
这是全中国唯一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城市。这个城市的夏天像秋天一样凉爽。冬天像春天一样温暖。夕阳像莫奈的色彩均匀地在地平线上一扫而过。落雪像北海道的樱花。在城市上空飘飘洒洒。海浪为城市敲开黎明和黄昏。风伴随花香从海面吹来。贴着城市高楼和街道缓慢飞行。阳光在碧海蓝天里温柔的招摇。
这些画面。在很多的夜晚都幻化成我梦境里经久不息的美好诗篇。时常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想去这座城市。看看在这里住了四年的你。虽然你已离开。我仍旧记得关于你在这座城市里的一点一滴。所有大连城的特征被我用各种方式铭记。记得曾经你是如何的像对待爱人一样爱这座城。而我又是如何的因你而对它充满了真挚的感情。
我很想你。我很想去大连。我很爱你。直到现在也深爱這城市。我们相遇三年又离散。彼时你颤抖着声音追问我的去向。我悲戚着不知如何回答。你厚重缓慢的哽咽从喉咙深处涌上来。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在我的心口来回推进。发出不轻不重不缓不急的痛感。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沦陷进对你的情感里面。我应该像丢弃过去一样丢弃与你有关的记忆。以使自己的身心得到解脱。好像你从来都认为所有事情都不会偏离你的预料。你的力量强于宿命。可我一无所有。我没有能力为你做些什么。我只能从这场无望的相爱里败退。退回最初的角色。于固定的位置看你演绎生活。不靠近不远离。你的温柔与伤痛不再与我有关。此时你已进入社会洪流摸爬滚打。锦绣的前程更值得你迷恋。所有人都知道你爱大声的笑。深情的歌唱以及安静的画画。生活厚待你。所以你无比的热爱生活。
等你被生活缓慢的撕下青涩的陈皮。藏在里面的会是一个何等强大的王超。时光在你面前都只能卑躬屈膝。到那时。我不相信你肯用功成名就来换这一段没有未来的爱情。
我不相信。所以我没有责怪过你。
真的要用一段话来给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个叙述的话。我想你就像是穿着燕尾服的魔法师。拿着魔法棒优雅的撩开了我阴霾的生活。你用魔法为我筑起一个又一个温暖幸福的梦境。我沉溺在里面迟迟不肯醒来。甚至混乱了真实生活和虚假慰藉之间的界限。你看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追捧魔术。我也终于看清楚所谓魔法背后潜藏着的巨大欺骗。我是观众。你在表演。我又是你的道具。被你搬上了光鲜亮丽的舞台。那一刻你站在我面前。我以为真的有奇迹出现。就像是辛德瑞拉穿上了水晶鞋。坐上十二点的南瓜车去赴一场盛会。你就是我的王子。
你用相机一帧一帧的记录着光阴的故事。对焦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然后你将照片整齐的递到我面前。我翻阅这几年你我的成长。微笑和哭泣都在耳旁清晰可闻。失去的记忆被无限放大在我眼前。我抚摸着照片上你笑容闪亮的脸。听到你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乖。若不出意外。五年后我定来上海。定娶你过门。
其实。我真的想过要更加的奋力的追赶你的脚步。期望有朝一日能够与你并肩而行。届时我会握紧你的手。再不因卑微而胆怯。不因胆怯而放开。
我还是深爱你。也深爱这座城市。
『 我听到土壤发芽。顽石开花。』
究竟是我先偷了你的心。还是你先动了我的情。究竟是我为你打下的结。还是你为我系上的铃。亲爱的。认识你真的很好。忘掉你是真的很难。
————From: 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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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那部电影。我喜欢莲见雄一带着耳机站在广阔的麦田里沉默不语。我喜欢看到青猫在键盘上不断地输入菲力亚菲力亚。可是欧风不喜欢。他说太残酷了。青春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是幸福的吗。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很小的时候我就和父亲母亲分开了。我是和爷爷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是个没有朋友的人。我一个人趴在地板上玩拼图玩了一个下午。然后我就哭了。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所以我一点都体会不了家庭的温暖。也不知道和父母一起生活是什么感觉。我从内心里抵制那些美好的东西。我不喜欢那些幸福的童话。因为它们都是用来骗人的。可是我还是喜欢欧风。他像是一团火烘干我阴湿的内心。我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找到生命明亮的气息。很多个黄昏来临的傍晚我站在天台上都会泪流满面。我想念的人太多了。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知道这注定我将失去更多。用以交换我沟壑难平的欲望。
我常常害怕入睡。我不知道闭上眼睛还能不能够再醒过来。所以我用很多的时间来写字。记录我所有微小的伤春悲秋。我知道这让我看起来矫情又可笑。可上帝作证。我并不是以此来博取同情和怜悯。我也不介意任何人的嘲笑。长年的一个人生活。住在陌生的地方。我比任何人都懂得怎样将指责化作生活的力量。我只是越来越不敢去面对未来的生活。耗尽心力去躲避成长必将播种在我身上的伤痛。我也不愿意去相信誓言以及任何承诺。更不愿意对谁作出承诺。我只想有爱人参与我的生活。分享我的快乐。我想和他们过轻松的生活。对他们负责。
我曾深信这辈子我都没有办法逃离小王子缠绕的宿命。欧风也说过他不期望能够感动我。他只期望我像一个平凡而简单的女孩子那样生活。不需要看很多的书写很多的字有很多的追求。不需要用力的去爱和恨。
在与他相遇之前。相遇之后。陆续有很多人在我的生活里进进出出。他们也曾给过我美好的记忆。我从他们身上看到这个世界美好的面容。我相信世界其实也有光明的一面。欧风一直是个优秀的男孩子。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只是希望我不受到伤害。我在他怀抱里闻到干燥温暖的人情味。像暮色十分植物散发的清香。我也慢慢的子啊他面前袒露喜怒哀乐。对他卸下防备。
可是。我依旧是当初那个为了抓住想要的东西而不顾一切的女子。我还是不愿意为谁停下脚步。去洗尽铅华做个只为某人拈花微笑的女子。
我喜欢的童话黑暗又绝望。欧风像是一篇又美好又幸福的童话。我靠近他。希望可以感受到些微美好和幸福。可是我恐惧翻阅他。害怕他颠覆了我平静的生活。我也舍不得让他陪我看世界丑陋的样子。我希望他一辈子都像童话里那样开心幸福的生活。永远相信王子总是和公主在一起。寻找宝藏的士兵都会找到宝藏。沉睡的美人都会被王子带着玫瑰香气的嘴唇吻醒。青蛙都会褪掉那一层皮变成笑容满面的王子。
童话里那些永远都不会打烊的游乐场。你总是那个在门口贩卖糖果的人。你扬起好看的脸。眯着好看的眼睛对每一个过往的人微笑。手里拿着五彩的糖果。后来。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于是你就牵了我的手。你说。其实幸福就是糖果。我手里有大把大把的幸福。只要你喜欢。我把它们都给你。
『TO：阿娇。让我感谢妳。赠我空欢喜。』
这是一场盛大的礼葬。妳的容颜消失在我念念不忘的回忆里。我的哀悼停止。但我会继续垂首为妳祈祷。
————To: 阿娇。
夏天的川东像是一个巨大的蒸锅。地壳里的熊熊烈火灼一寸一寸的蚕食着一切鲜活生命体的能量。绿叶萎靡飞鸟倦怠。每个人的行动都变得迟缓。空气中散布着大量的水分子。被头顶发着白光的太阳穿透。折射成五颜六色的细小光点。热气像一层密不透风的膜。贴在皮肤上。隔断汗液外排的途径。湿热黏重的感觉藏匿在人体里使人无法喘息。而我就是在这样的夏天里看着自己的学级一级一级的增加。七。八。九。十。十一。十二。然后。我毕业了。
也是在这样的夏天里。我伸出手缓慢的与我纯洁无瑕的少年时代挥别。
想想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六年就过去了。离我认识阿娇也过了五年。我们曾经是两个心思澄明的快乐小孩。甘心让对方占据友情世界里举足轻重的地位。并因为能够拥有彼此而无比骄傲满足。在我认真的喜欢着这个女孩子的那些时候。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和她会背道而驰。不但过着完全没有瓜葛的生活。甚至连见面都需要假装不认识。我也没有想到。少年时我耗尽了力气维护的这场友情。会以那样恢弘壮烈的姿势倒塌在我面前。激起满地尘土覆盖我泪如泉涌的双眼。
生命原本就是一场速沉的游戏。每个人都要适可而止。因为总是有离别。就像阿娇离开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话语。过程简短得好似她来时一样。于是我常常问自己是否这段友情只是我自己的幻觉。我也不断问身边的朋友。到底有没有人像我这样。为一场友情赔光了所有信任和热情。为挽救它尝试了所有办法。可是为什么最后我还是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呢。
那时我们年轻得还不能用年轻这个词来形容。阿娇的出现无疑拯救了我孤独的灵魂。将我带离了单行轨道。她几乎占据了当时我所有情感的归宿。我就像个刚学着走路的孩子。当她当作了防止跌倒的横杆。我不太会说话。也做不来很多感人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她。深爱她。
以至于物是人非的现在。某日我突然找到与阿娇有关的只言片语。熟捻的记忆几乎要分裂我的心脏。
想起没有她之后的人生。经历了一场又一场人情世故。在人群中静默成长。沾染了世俗的纷扰。心思再无当时的清澈干净。也不再无私到宁愿舍弃自我也要对方幸福。看着身边的朋友充满甜蜜的欣悦。却无法报以同样的心情。不会再暗自祈祷要用一辈子来陪伴谁。也不可能有谁能再让我不计后果的付出。
断断续续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现在的消息。由最初的伤怀慢慢变得不再有感觉。原谅我这么薄情寡义好似她从不曾在我的生命里留下感动。因为除了祝福或者漠然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表情来面对她。听说她很努力的在念书希望考个好大学。听说她和原来的朋友依旧很要好唯独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我。她过得那么好。我已然满足。
『 季节过去了。过敏就会好起来。』
我用了很几年的时间来思考当初你离开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从前我的关怀对你其实是束缚。我不会再用那样的方式来伤害你。再次的与你重逢。我只想照顾你。给你安定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幸福。
————From: 雷扬。
高考过后的那个晚上。我整理书架在最上层右边那个角落发现高一的日记。笔触与字迹相当稚嫩。翻阅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两封雷扬写来的信。一封是他劝解我要认真学习珍惜眼前人。另一封信里他说如果真的非要在我和陈同学之间选一个。他一定还是会选我。信上雷扬责问我为何非要折磨他直到无法面对我。
遍寻记忆。未曾记得他写过这样的信给我。他的控诉让我心里闪过一丝难过。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毕竟已非处于当时的境况。也没有惆怅如当时的心情去细细的体会这字字句句。时过境迁的感觉在这时尤为深重。
我和雷扬相识了多少年就彼此折磨了多少年。现在我想起那时的发生的一切都还唏嘘不已。我时常会错觉那是别人和别人发生的故事。我想不通我怎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去演绎一场主角并不是我的戏。压抑着心里真实的感觉而奋力的配合着别人的表演。实在惊异为什何我企图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改变剧情轨迹。用那么多的时间去与与一个我完全不能抗衡的角色争夺输赢。
曾觉得雷扬占据了我生命里重要的一个位置。所以他的分量尤为重。与他同行的岁月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少年的羞涩让我害怕遭到质疑。在予取予求中艰涩挣扎。以此种心情走过我的初三高一。穿越我们明亮的笑容和简单的矛盾。当他最终选择留在陈同学身边并担负起对她的责任。这场演出已然就拉下了帷幕。而我必须连同幸福的男女主角一起微笑谢幕。
自此我与雷扬开始毫不相干的静默成长。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一路看起来如此脉络清晰。我相信时间有无往而不胜的力量。辅助我们从混乱无助的生活里脱身。最终还以我们无限宽阔的视野以及成长的经验。而成长。最能抹平所有的痛愈合所有的伤。
年少的我们就是倔强又要强。不肯妥协不肯认输。以为是命运不公。却从未认识到自己在作茧自缚。痛苦并非别人给予。而是不懂得量力而行遭到的惩罚。不曾认真审视自己争取的方式是否得当。当一切都没有向原本设想好的方向发展。失落和愤怒让我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敢乞求谁能原谅。归根结底我不是有意去伤害他。我的初衷其实很单纯。也很美好。只是希望对方能同理解我笨拙粗糙的表达方式。
那段由于某个人而难以忘怀却又害怕再记起的时光。最终都是以落叶归根的方式得到终结。
抛开纠结于逝去岁月里的卑微情愫。而今能够与雷扬面对面诉说生活的琐事。这些平实的相处确切让我感动。我想他和我一样都很享受这些细微末节。站在时光背后。抽离了当初不堪的心情。一切我曾认为无法解开的心结迎刃而解。就像乌云被晨风吹散。明亮的天光笔直朝下。我睁开眼睛发现原来四下阳光明媚。感谢上帝没有将我珍贵的友情剥夺。也感谢雷扬重拾对我这个神经质的女子的宠爱。我庆幸所有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如今我即将独自踏上路途。拥有丰盛饱满的内心。懂得珍惜自己。远离伤害。人类本性始终都是趋利避害。我也毫无例外的以此当作保护自己的外衣。我认真看完你写的那些日志。也了解在你心里我有怎样一个无法撼动的地位。这让我感动又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未来我们还会遭遇多少人世沧桑。过着怎样精彩或苍白的年生。我是否能一如既往的给你美好的回忆。让你一路走一路珍藏。但我们都需始终相信。成长给予你我更多的是怎样坚强和宽恕。绝不是伤害和失败。
我也这样告诉过你。我们的感情。它凌驾在时间之上。经得起任何凌厉的摧残。以及人性的诋毁。
『 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只要你肯回头。就一定能够看到我依旧站在原地。想着你等着你。
————From: 哥。
这几年身边一直有人喋喋不休的告诉我。幸福已经接纳了我。再没有人比我拥有的更多更盛大。我也一度以为。生命里遭遇再多的伤痛都会有哥挡在我前面。从此我就可以躲在他身后做个快乐无忧的女子。可我是个不知足的女子。贪恋他的美好。却无法容忍一辈子这样安于平凡。这也就注定了这一路我们磕磕碰碰不断。我也反省自己。怎么可以对别人宽恕忍让却一再的让你伤心难过。怎麽面对你时我不肯卸下高姿态却的伪装。不肯丝毫妥协退让。以求安稳。
离开你。原谅你。回到你身边。停留。再离开。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这样的怪圈兜兜转转。不知道循环何时终止。伤害怎样摆脱。
私下里觉得亏欠你太多。尝试用平静的心情去融合与你的摩擦。以谦卑的心态容纳生活中出现的种种纠纷。并逼迫让这种生活习以为常。虽然远离了风光与荣耀。你却成就了迄今为止我平凡简单的幸福。那时我几乎认定会这样安静的待在你身边。遗忘一切无法靠近的梦想。
潜意识在作祟。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匿。我开始抵抗如此平静的成长方式。要我抛弃一路的繁华。我显得那么不甘心。怎么说我都希望年老时回忆我的成长。可以像一部壮丽盛大的史诗。而不是苍白得错乱了时光的骨节。时常我觉得。我需要的是用自己的双手托起了梦想。届时将繁华传递。生生不息。这一路我注定单枪匹。虽没有人坚定不移的支持。也可能我见到的是虚假的幻想。但这一切终归是别人无法参与的追逐。不是宝贝我也敝帚自珍。
三年又三年。我们的记忆多得数不完。当我变得不那么爱哭以后。在你面前也竖起伪装。我看到你眼睛深藏着悲伤。凝重得像是冬日贴在玻璃上厚厚的水汽。随时随地都可能打湿我的睫毛。
亲爱的哥。我抱歉不能够在拥有彼此的时间里面尽给你美好的回忆。如此漫长的时光里。你所有为我做的牺牲我都铭记于心。不要以为我漠然得好似隔岸观火。虽然我不能像你对我那样付出一切。衡量的天平两端无法平行。但若全盘否定我的付出。于我来说同样不公。正是彼此紧锣密鼓的在岁月洪流里行走。才得以拥有这六年的甜腻而伤痛的回忆。
感情这东西。它让我们成了瘾君子。明明知道继续下去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却还是不能停止一样继续扑向灭亡深渊。哪怕飞蛾扑火哪怕粉骨碎身。都固执得在所不惜。归根到底我们只是希翼体会幸福的滋味。哪怕因此赔上一生。
比起哥为我做的。我报还他的确实少了很多。以至于没有人肯相信我也会跟随他的喜好做很多的改变。这样甘心的做只是为了证明哥的重要价值。但他不该用他的付出来衡量我的付出。这样他将看到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他觉得我反复的出走归来是把我们的感情当作儿戏。所以面对很多事情。哥比起我更加的强硬绝情。
总是觉得被你误解的那种心情是没有办法比拟的伤痛。我们反反复复的分分合合。让我厌倦疲惫不知如何是好。哥从来没有在我们争吵过后主动打破僵局。一直是我不断的请求他原谅。
这听起来多么悲哀无力。我不明白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年他依旧无法相信我们的感情。绝不会脆弱因成长的矛盾早早夭折。那些不安那些迟疑那些踌躇不应该存在于他的心里。他不是是那个倍受伤害的悲剧角色。而我也不是造成悲剧的始作俑者。他累了。我也累。只是因为有哥在。所有在邻水的时间就显得不再那么孤单。
上海的梅雨季如期而至。我躲在房间里听天空中一触即发的雷。身体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向相反的方向用力的拉扯。全身蔓延着四分五裂的痛。我在写给哥这段文字时。不停的大口喝水。以压制我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疼痛。诸如与你争吵后的强烈的虚脱感。此刻如此清晰的浮现在我面前。
亲爱的哥。我要正式的从你生活里走出来。原谅我带有显而易见的目的的言语。我真的被现实折磨到失去存活的耐性。长期以来我一刻不停的坚持自我。无论在你和某人之间选择了你。还是甘心情愿陪你走过这么多年。事后我不曾一星半点的抱怨后悔。你给予的庞大的快乐幸福。早已覆盖了失去时弥漫的伤痛。我没有离开你。我也同你一样将与你同在的岁月当作生命里不能复制的珍贵记忆。已经不用去遗忘或记得。从前的我们因为迟疑做出了许多傻事。不应该让悲剧继续上演。
我记得你所有的好。记得你所有的叮嘱。记得你如何举步维艰的陪伴我那样长的年月。记得我让你痛恨又舍不得放弃。在我们无法见面的更加漫长的将来。我们的感情会被时间典藏。会成为我们年长以后弥足珍贵的记忆。不论是心有余悸的伤。还是焦躁不安的痛。这都会被光阴碾碎。化作粉末在时光里安息。我们都会更加健康更加美好的成长。你会幸福。我也会幸福。
我感激这些年你的恩宠。感激你将我视若珍宝。我会一直记得你。我不会忘了你。
『 成长是一场华丽的溃烂。妳跳着独舞。我一旁观看。』
你要知道。今后我们的道路不一样。可我们看的是同一片艳阳。请你铭记我。带着我对你的祝福上路。
————From: 阿蒲。
要离去的前一日。从书房里翻出了很多阿蒲的写来的信。长长短短一大叠。我从来都没有察觉。这两年我们之间有过这样沉静恒久的对话。
与其说我和阿蒲的感情是经过日积月累的。不如说是我和她当时相同的处境让我们产生了心心相惜。我不能清晰的记起我和阿蒲相识的场景。因此无法准确的去描述年少阿蒲的意气风发。眉眼间傲然的青春气息。少年的我认为自己的悲喜比天大。当时的我们都不讨人喜欢。孤单像一匹恶狼对我们穷追不舍。我们在奔跑的时候相遇。为彼此加油打气。终于跑出了漫长黑暗的孤单隧道。正是我们共同经历了挣扎。坚持。疲惫。才得以看到对方身上闪闪发光的优点。这些都是别人未曾看见的。让我们确信彼此是多么值得交往的对象。
很多人都询问为何我能够留在阿蒲身边。自别人眼里。少年阿蒲实在不是个易处的人。倒不是阿蒲性格不好。我一直很明确我在阿蒲身边需扮演这样的角色。不被她的坏情绪感染。不破坏她的快乐。理解并支持她的爱情。体会她的忧伤。这几年我时刻都以这样的心态来和她相处。而在这期间我更是看到阿蒲许多许多可贵的优点。这让我更加明确遇见阿蒲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至于阿蒲。我想她也是同我一样。找到了正确的方式和我相处。才使得我们能够风雨不侵的携手同进。
又怎么来对我们曾过分亲热后来又过分冷淡做个解释呢。我深知阿蒲其实一如既往的等我爱我宽恕我。只是我兀自的忽略了她的关怀。我不能准确的向她传达我内心那些纠缠不清的感情和欲望。恐惧和思念。很多次我看到她站在我面前一脸悲伤的模样。我都试图张口向她诉说我的难过。这个夏天不曾间断的大雨哗啦啦的淋湿了我的心脏。让我在每每开口时都会红了眼眶。我一直自责自己这些年对待朋友过分的冷漠。因这样我缺少了大片原本斑斓的记忆。那些空白的页码依旧清晰的打着时间的标签。时刻提醒我的学生时代何其苍白空洞。我也自责我从未认真的买过一件礼物给阿蒲。从未询问过她喜欢什么东西。在我们都长到足够战胜孤单之后。彼此留在身边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们也有了各自的朋友。看着她牵着别人的手从我身边走过。我都会恍惚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互不相干的各自成长。我们不曾拥抱。也不曾共甘苦。我这样想实在是为我的自私冷漠寻找一个借口。以使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对与阿蒲。我有太多的抱歉想说。可是我总是没有办法正确的表达。复杂的情绪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甚至会随着喉咙呼吸的蠕动上下波动。我没有问过这些年阿蒲怎么看待我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怎么忽略掉那些委屈。依旧像个天使站在我身边保护我。和她走过的不算短的时间里。我们都选择了隐忍的姿态成长。这一路惊涛巨浪。可是我们牵起的手始终未曾因任何事故而放开。我们安静得如同泱泱天下的两株杂草。甘于平凡甘于为对方舍生忘死。她和她的爱情贯穿了我们相识的年月。我们也曾因矛盾分离。只是我们都知道所有一切都不可能将我们的感情分崩离析。无数个晚自习。她低头飞快的在纸上写下对我说的话。她的笑容很寂寞但是乖巧。不论多少人在我耳边说着阿蒲的不是。她始终都在我眼睛里干净得如同清晨初升的朝阳。让人值得为她废寝忘食。值得为她感动落泪。
『 南方有嘉木。誰与望天堂。』
世界那么大。还好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我们能够相遇。还好我遇见的是你。
————From: 甘创。
在所有人曾经年轻或正在年轻的岁月里。一定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一个男孩子或者女孩子甘愿为你毫无保留的付出而不去计较得失。他（她）的身上带着美好的色彩。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要跟着他（她）的步伐。创是我高中生涯里面纯白无瑕的花朵。于朝露和晚霞中璀璨开放。灌注日头的始末。我未曾从她身上闻到丝毫世俗陈杂的气息。她教会我的是如何爱人如何宽容。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面。我也是竭心尽力的希望能够只带给她欢乐。我希望她幸福。比所有人都幸福。
离开四川的那天下午。创陪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们的交谈祥和温馨。我侧着脸看她说话时生动的表情。恍惚就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不停的走不停的交谈。不会面对接踵而至的离别。离开她以后我无从知晓我需要何其漫长的时间学着处理所有事情。再不会有别人帮助我。也没有她的照料。我还记得有个下午她送我出学校。在等车的时候我因为一些事情难过得不能自控。喋喋不休的说着有的没的。她安静的听着我发牢骚。然后贴在我耳边轻声说。宝贝儿。妳一定不要舍不得里离开我。一旦你有了牵挂就飞不高。我只愿妳自己心里好受。
这句话到现在我依然清楚的记得。由这句话形成的悲伤犹如台风过境时巨大的漩涡。瞬间将我吞没。我用尽笔墨都无法尽数细写创的好。她给予我强大的勇气走过这段乌烟瘴气的青春。断绝和父母的关系之后的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糟糕。性格暴躁言语尖刻。失眠使我每晚都需要靠吞服安定片来平静心情。这些情绪颠覆了我所有美好的品质。很多朋友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创一直忍受着我的刁钻乖张。转而更加细心的照顾我和陪伴我。
在我比别人更晓得自知冷暖的高中时代里。创扮演了我蹒跚前进时璀璨的星光。照亮我脚下崎岖的路。也点燃我头顶漆黑的天。致使我鲜少因跌倒而伤痛。因黑暗而恐惧。她把她所有的美丽都装在了我眼睛里。让我看到人性里最明媚的一面。我庆幸创一路的扶持、使我能跟着岁月一起前进。足以抵御这个复杂社会带给我的种种磨难。我不会倒下。
如果你的生命里也有过这样的朋友。你一定能够体会到我在叙述创的时候内心持续不断的感恩。你也一定能够从我的字里行间看到创对我青春正面的影响。我知道你会为我有这样的朋友感到羡慕。其实我也非常的清楚。在我和创相遇之前。离别之后。我都没有再遇见比她更加优秀的人。无论是在我和创朝夕相处的岁月。还是今后我们各奔天涯的日子。我都一直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为自己能够与她成为朋友而骄傲和满足。我坚信只要我一直怀揣着她给予的力量。就一定能够穿越生命里不会间断的风雨。如她所说的飞的更加高远。
能拥有她陪我走过的年岁。是我这辈子最甘之如饴的温暖源泉。无论以后我是会穷途潦倒还是意气风发。我都不会再轻易向这个世界认输。她将一直在于我的生命里嘹亮的歌唱。
『 云是流动的冰。冰是睡着的水。』
若干年以后。我们还没有能够在一起。哪怕需要跋山涉水。我也会来你身边带走你。不管到时候你是残了还是死了。我都将带着你一起上路。去曾经你想去却没能去的每一个地方。
————From：甘婧。
得知成绩的那个晚上。恐惧在我身体里埋下无数个炸弹。不定时的在我头脑里炸开。我蹲在房间角落里抖个不停。冷汗不停的从额头脖颈后背渗出来。紧闭着双眼依旧看到眼前一片惨白。我忘记了难过。也没有哭泣。更不知道该以何姿态来面对这样的结果。
电话在一边的沙发上响个不停。我重重的跌倒在坚硬的地板上。麻木和眩晕让我没有办法重新站立。嗓子因为干渴导致我无法正常发声。以至于在接起婧的电话时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婧重复的说宝贝儿你振作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到后来她已经泣不成声。我听着她刻意压低的哭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好半天我才哑着声音对她说我挺好。没事儿。她哭泣里夹杂着混乱的说话声从电话里传进我耳朵。她说那你怎么办我怎么办。谁能告诉我们怎么走下去。
在得到这个结果之前。我无比深信美好的未来就在前面等着我。我将带着荣誉昂首挺胸进入我钟爱的大学。从此我离我的梦想就那麽近那麽近了。婧的哭泣把我的思绪带回了当下。我们曾经坚不可摧的信念此刻在轰轰烈烈的倒塌。最终以惨不忍睹的局面收场。在这场角逐里。我以为我是上帝。一切事情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我只不过是上帝手里的一枚棋子。
我实在很累。累到睡不着觉说不了话。闭上眼睛总是看到我的脚下尸体遍布。我站在血肉模糊的荒原上面。无法奔跑和呼喊。我的血都流干了依旧没有洗尽我的恐惧。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所有的设想都是那样的虚假和不堪一击。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还有别的办法弥补么。
世界很大。很多人每天都重复的过着无聊的生活。在没有认识甘婧以前。我每天回家上学。这段路途没有人陪伴。我独自看尽了沿途的人间烟火。甘婧是这样小城里闪亮的色彩。我这段孤独路途上无人分享的心情找到了容纳的港湾。早前某些烈日耀花眼的中午。婧总是撑一把红色的太阳伞站在校门口等我。人群缓慢向前流动。只有她站在不变的位置。像一株优雅安静的睡莲。颜色在阳光的渲染下发出夺目的光彩。一路上我们的谈话凌散而间断。大多数时间都沉默的牵着手向前走。在我们原本就极少的相处里。沉默占据了大半部分。这样的友谊显得滑稽而单薄。似乎会迅速的消亡。事实并非如此。我深信不疑我和她的感情在时间流失之后依然鲜亮如初。绝对会因为我们年岁的增长而更加深厚坚固。
婧有一头非常漂亮的头发。无数次我拥抱她都会在她柔软头发的香气里沉醉。她颇高的审美观让我惊喜。并呈现出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大气。面对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我很少反对她做的决定。在处理事情时也尽量遵循她提出的意见。少女之间黏腻的相处在我们身上绝对看不到。相反我们的感情很理性。很清晰。不像三分钟热度那般焦灼人心。也不会因为矛盾勾心斗角。这就使我和她都清楚的认识到一切感情在剥离了盲目热情和相互猜忌抵触的阶段之后。会以细水流长的方式得到圆满的升华。成长赋予我们的将是更加健康的心态和抗打击能力。我们的感情在年华延伸的路途上。播种出一路明媚的春光。
『 天空的蓝是疾病。手心的温度是永恒。』
我想去相信你。非常想。而且一直这样相信着。
————— To：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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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被暴雨吵得无法入睡的夜晚。盘腿坐在方形沙发上写字。在毕业后很长一段日子。我对写作失望透顶。因无法运用合适的语言吐露内心翻腾不息的情绪。文字与我毫无瓜葛。仿佛我不曾拥有它。写完删除。删除再写。如此反反复复直到窗口透进白色的天光。一夜就这样过去。
关掉笔记本站起来。身体出现短暂的失衡。跌倒已经屡见不鲜。身体接触地板时传出骨头坚硬的碰撞声。我这样倒在地板上总是能够闻到地板好闻的木头香味。那种带着轻微不易察觉的油漆味道的原木香能迅速的让我清醒过来。
在过着和当下一样盲目而卑微的生活的过去。我无法冷静的去想念某个人或者思考我们做过的事。总是在心血来潮的瞬间写出长长的简讯传给他。言语里过分感性的认知到现在我都怀疑旭是否能够准确理解。当然。我从未期望他完全理解。就像我从未期望他在看完简讯之后回复我哪怕只言片语。长久以来我们的生活毫无关联。维系在我和他之间的只是些单薄的片段。譬如某个冬日短暂的陪伴。仅有几次的聚会。以及阔别之后的匆匆再见。回忆于我和旭来说如同是清晨下起的薄雾。时间一过就会被阳光蒸发。看起来那么不重要。
都说回忆的人等同于回溯的鱼。都是将走过的路重新再走一遍。以求从中得到力量去应对当前的困境。我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需要有人的肯定才能平复患得患失带给我的深重恐慌。我容易对别人失望。却从不主动去验证自己的猜测。因我不是个喜欢常把过去挂在嘴边的人。回忆于我就失去了借鉴的价值。它只是促使我记起某张遗忘的脸的媒介。
旭和我的回忆在我大脑中留下的只是一促狭长微弱的影子。在影子深处。是旭瘦削挺拔的身体。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朝气。背景永远是浓的化不开的晨雾。他正在用与时光相同的速度从我生命里远离。身影的轮廓和高度已经逐渐被浓雾晕染。只剩下他清瘦的脸。以及苍白面容间闪烁着强烈白光的眉眼。 永远没有办法被忽视。
在我三年高中结识的好朋友里面。旭应该算是男生里最重要的那个。当初我以骑士的称呼正式的接纳他进入我的生活。原本以为我们会相互扶持走过兵荒马乱的高中时代。共同迎接无限光明的未来。只是他提早离开了一年。留我独自面对高三的腥风血雨。当时我慌乱又繁忙。没有时间去难过去拒绝这个事实。也就在后来的时间里慢慢的默认。旭的离开就以这种凌乱的姿势在我生命里写下了句号。而我一个人走过的这段高三。也没有如我设想的那般风光无限。我的未来甚至不知从何说起。当我在整个高中结束以后静下心来去把过去做个交代。我试图回味旭离开时我的心情。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此刻我如此相信时光的力量。它带走了所有鲜活的悲伤和欢愉。回忆徒劳无力。剩下我一脸的仓皇无处安放。
那些美好得只适合放在回忆里的陪伴在我喋喋不休之中竟然就真的被放在了回忆里。只因为我自己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也就无从去责怪他离开。我相信旭一定会生活得很好。没有谁会愿意这样一个健康美好的少年去经受无尽挫折。毕竟不是单靠祝福就能够真的得到幸福。少年蒋旭荒废的青春会在以后的岁月被他找回。他会以此为戒努力将青春过得无限充实。我们相识三年。这个数字会在今后一点一点的增加下去。直到我们都消失在这个世界。
『 妳纯白的脸漆黑的刘海儿我喜欢。』
无论以后你的生活会多么优渥的继续下去。我只想你素面朝天的来见我。我要看到你最真实的模样。毋需华丽衣饰和妆容的修饰。
————From: 陈乔。
乔总是把我不告而别的举动理解为一场又一场无踪迹的私奔。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到底为何会有如此冷漠的去对待朋友。在彼此的相处里。我显得那么的不用心不真诚。却总是得到别人一再的原谅和守候。我那坚不可摧的勇气早就猝死在巨大的不安里。我只是不停的告诉自己。反正是要走的。说不说再见都换不来内心的一丝安稳。
其实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使。而且相信我的天使就是能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到底的女子。不管中途我丢弃了谁独自离开。她都会在我迷路之后找到我把我带回家。不管多少人对我不屑一顾或嗤之以鼻。她都会排除万难坚定不移的和我站在一起。
十六岁时我认识了乔。这个长在江南的温婉少女。会写一手柔美细腻的文字。言辞间勾勒出的尽是江南烟雨霏霏的水墨人间。她如花似嫣的笑颜在其中若隐若现。江南的山水滋养了乔的灵魂。才使得这个女子有着如同天使般美好的容颜和品性。宽恕爱人的伤害和阴谋。
她爱我。所以宽恕我的罪孽。我爱她。所以自私的断绝了联系之后又回到她身边。只有在对待自己爱的人。我才会表现出难以理解的强硬和任性。伤害往往都是双方的。而我只是需要用这些疼痛来抵制我心里的另一些伤痛。这种自虐让我欲罢不能。却让其他人跟着遭罪。
乔。为什么你不坚持再坚持冷漠的面对我的离开不再对我抱有希望呢。你的语言开始有了温度。你的微笑越来越多。你的简讯充满关怀。连写给我的文字都展现了你的细腻温柔。我拒绝别人对我的好。害怕自己不能够偿还而内疚终生。我不想过心惊胆战的生活。我觉得内心不塌实。宁可你对我冷漠。让我遥远的看着你快乐生活。让我如此卑微的去疼爱你。
一切不塌实的恩宠都让我恐慌不已。回避是最好的方法。原谅我长久的消失。
『 我抽的七星。妳喝的咖啡。』
你什麽时候来看我。我想带你去看海。
————From: 莫远妍。
前几天我查阅新疆旅行的路线。发现彼地的文明遗址总是以故城来命名。比如说。高昌故城。交河故城。故城这个词念起来让人不觉感慨时光的悠然。这使我想到莫远妍。她在我高中时代留下了深刻的足迹。却最终还是没能陪伴我一路走下来。
在过去。我一直都是那个莫远妍不开心的时候才想得到的人。她总是不由自控地落泪。对我诉说她的爱情。我常常听着她的哭泣感到无可奈何。很多话在我嘴里却欲言又止。因此我只能用文字来聊表歉意。希望由文字带来的浅薄安慰能暂时使她忘记难过。我记得我们刚认识那天。她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听到她朝气蓬勃的声音觉得新奇又激动。我没有遇见一个像她这样的人。会在刚认识不到两个小时就打来电话问候。
三年过去了。我也不曾再遇到这样的人。
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指。食指指尖处掉了一大块皮。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整个手掌。我吓得忘记了去找药品处理伤口。但这令我想起那个春节莫远妍只身到西安去寻找她的爱情。她倔强的不肯听从任何人的劝告。她在日志里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绘从广西到西安的火车。以及她和她的男人做爱的场景。那时我如此深信她会和她的男人一起天荒地老。后来的后来。我在丽江接到她无数个电话。她依旧孜孜不倦的为我讲述着他们之间的一切。即使那时她已经伤痕累累。七月丽江的天空蓝得如同孩子纯粹的笑颜。我置身在无限美景里。听到一场一场的爱情在我身边盛开。感恩于上帝赐予我如此庞大的福祉。
我到现在都还可以清晰的回忆起莫远妍温润甜腻的笑声。不管再过多少年。我都会记得她飞蛾扑火一样投身到爱情里去的绝望姿势。
虽然这场爱情只是张华丽的蜘蛛网。最终没能支撑起她夜以继日的幻想。
那时我已半年未曾与她联系。对她发来的简讯置若罔闻。电话也不曾接起。我承认。这段友情走到终点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莫远妍身上和我一样强烈的患得患失。这样耗尽她心力的等待与寻找使她失去了对我的所有期待。在我对爱我的人所做的这些带有伤害性质的举动后。我知道自己最终得不到好报。其实我从未乞求过要谁给我幸福。也不求这辈子能够心安理得的过下去。几乎每个来了又离开的人都是被我的冷漠伤害。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我无从对别人佯装委屈或者受伤。自己做的事情一定都是自己来承担。我珍藏着我从他们身上得到的力量。用以抵抗叵测生活里弥漫的风霜。
我只是坚信着这样的事实。他们的离开。都是因为将遇见比我更加适合陪伴他们走下去的人。从而得到比我这里多得多的满足和幸福。
希望所有人都一路走好。
莫远妍。在作为你好朋友的那些年。我未尽到好朋友的责任。我真的很抱歉。
『 青春纵贯线。』
记住我们共同走过的地方。记住爱。记住时光。
————维吉尼亚·伍尔芙。
千禧九年六月十一日。我离开四川。我知道若今后再踏足这里。将是带着过客的身份。在这片肥沃富饶的土地上。我曾种植了无数的希望和渴求。它们被我的眼泪滋润。有些成长为我内心丰密的原始森林。抵挡了从我身体穿堂而过的风沙。使我免受煎熬与苦难。有些猝死在了萌芽的阶段。化作无尽的伤痛沿着血管在我全身奔跑。它们都在时光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能够让我顺着回忆寻找到与之相关的人。不管他（她）是否还停留在我的生命里。我都因和他一起经历过这些故事而感动不已。我的心血浇灌了这片土地上贫瘠的荒原。上面长满了苍翠的植被。
而今我要从这片我生活多年的土地里抽离。于叵测未知的将来惴惴生活。
如此意义上的离别。算不上感伤和不舍。回望这些年的过程。我走得和其他人一样平淡。生命在我们之间。以及我们与别人之间。连一点大的波折都没有。曾以为需要及其盛大的心情去体会这场告别。却最终察觉到只是形式上细微到时间一过就不会再记起的碎片。就好象我们爱一个人时。会轻易的说起一生。以为一生就可以轻易的托付。但是颠沛流离的感情其实从来都不能用终生这个词来交代。只因生命是自己的。感情是寄与生命之中的。当生命已经逝去。感情也就无从继续衍生下来。每每回头去看曾经的岁月。都会感慨少年情动时隐隐的寂寞心情其实也只不过是懵懂无知的浅薄伤怀。时间过去了。至多留下些许模棱两可的回声。
这让我想起了看电影。很久以前。极其年少的我在看一部电影时。会因为别人的爱情而情绪起伏的哭起来。一些年之后。我再回去看那样的电影。会因为心里已经装下了一些人和事。再也哭不出来。
想起这个城市的夏天少有暴雨。偶尔突如其来的暴雨总是预示着事情发生。就如同我的每一次告别。只是这次离开我将不再回来。惊雷四起。暗无天日。人群作鸟兽散。整个世界都在这样的时刻充满了浓重的离伤。
幸而在我乏善可陈的卑微年生里。拥有你们这些并肩作战过的朋友。我毫无遗憾可言。尽管我的年少已然失败。其实这些都是早已意料的。我不曾埋恨时光无情。碍于我的不懂事。较之十二岁起就开始恪守冷暖的生活显得有失担当。好多年。我甘于留在原地。只是不愿与人同行。学着在荣誉和失败中面面俱到。我一直固守着当初的自己。静默的疏于言表的一个姿态。
在告别了你们的某个午后。我从酣睡中醒来。突然深刻的思念起高中班主任。认真的回望我和他的接触。看到那些日子里自己的不成熟闯下的祸被他默不作声的掩盖。他的宠爱让我受之有愧。因为失败我无法切肤的重温记忆。却因此陷入了一种羞愧的追悔里。我实在觉得对不起他长久时间里对我的珍爱和教导。
当然。一切的发生都不能够按照我所期待的样子。至少在学业上面。我无法回到曾经辉煌的时刻。表达有时候处于举重若轻的地位。我只能依靠它来倾诉自己的想法。虽然这些年我一直用一种平和的表象欺骗自己。将所经历的事情安置在记忆背面。以求忘记。以求心安。
从今以后我的孑然路途中。不再会有你们的参与。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长的代价。我只是很庆幸我你一起活过来的那段生命中。我们是原原本本的坚持了年少纯净的初衷。日子过得再无聊再枯燥。都不会觉得活得黯淡。
这是我们最美好的信仰。
后记：
这篇回忆录是6月12号开始写的。期间断断续续的做了一些别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写着这面目全非的回忆。断断续续的在失望和痛苦里来回挣扎。跌入深谷。没有人搭救。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花了很多的时间在这篇文字上。因为是与过去告别。行文需收起过于繁琐的辞藻修饰。写一些干净严肃的文字。夜晚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动不动。因着回忆非常凌散。我无法从中探寻到灵感源泉。只能自己就着这些碎片慢慢摸索。
其中的大部分文字。都是被我草草的收了尾。害怕再写下去又将是长篇累牍。这令人非常的不愉快。
其实我想到要为另一些人写一小版的。只是他们并不是出现在我的学生生涯。我若写下。显得过于的累赘。
谨以此文。献给我高中的班主任和历史老师。以及在此期间包容我鼓励我的朋友。感谢你们给予我拯救。并扶持我一路走来。我会铭记你们的好。铭记曾经的时光。
最后。我想套用小王子说过的话作为结尾：
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你。我会怎样的想念你。我会怎样想念你并且梦见你。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你而梦也梦不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