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 Jul 18, 2009 发表日志
绽放在炊烟里的乡情
生活在这个喧嚣的,甚至是分不清四季的城市里,很难体味到老家的况味了。
当一切浮躁和忙碌都归隐在浓浓的夜色里,回忆才沾着晶莹的露珠,带着宁静轻盈地向我走来。
夕阳薄岚里,那静卧着的墙壁斑驳的老屋,那混合着浓浓的柴草香,饭菜香的自家屋顶上的炊烟,庭院里那贪恋觅食的家鸡,那枝繁叶茂的老梧桐,还有母亲,一边从灶屋走出来一边用粗糙的双手拍打着落满身上的灰尘,拢掉沾在发丛里的草渣,还不断地用衣袖擦着被浓烟呛出的眼泪,然后静默在低矮的门楼下,若有所待的望着西边的天空,笑着与每一个从田间小路走来的乡亲打着招呼……这一切的一切都像烙留在我生命中的一帧帧画幅,在这静谧的夜里,时时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镂刻在心底,缭绕在我的文字和梦里,丝丝淡淡,却执拗地牵动着我的乡情。那一缕乡情如同老家袅袅依依,飘逸不断的青白色炊烟,弥漫在我的文字里,任由我细细咀嚼那在炊烟里守望着的母爱。
很怀念老家夏日的黄昏,白天袭人的热浪,被漫天的彩霞拽入天际,留下些调皮的也躲进那一畦畦田地那一川川溪水里了。坐在田埂上,看牛storage cabinets儿悠闲地吃草,看天上被风吹成绸缎的五彩的云。乡村夏日的晚风,轻轻拂过一片片玉米地,奏响一曲曲田园交响乐。顾不得欣赏这乡村唱晚,草地上大大小小的蚱蜢,在与我捉迷藏,引得我在草地上爬东爬西,印染了一身的绿色。几番战斗下来,终于有一只土灰色的小的可怜的家伙,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再也不敢松开一点点。蚱蜢在我的手心里,施展不了拳脚。也许已经憋死了吧。许久,张开手,蚱蜢真的气若游丝了。再看看我的掌心,满是这个小家伙拉的稀呢。等我回过神来,蚱蜢已经弃腿而逃了。忽然觉得蚱蜢的可怜,再去寻它,它却已隐在乱乱的草丛里了,我童年的调皮和娱乐也一同躲在草层里,吹着晚风,期待着霞光落尽的夏日星空。
落日的余辉渐渐消失,暮霭货架厂越来越浓,晚风也把缕缕饭菜香慷慨地吹来,引得肚子咕咕作响。
牵着牛儿,走在回家的路上,沐浴在乡村晚风里,松弛而又温暖。远远的就望见自家屋顶上的炊烟,袅袅腾腾,就像抒情的花朵,散发着令人渴望的饭香,暖暖的开在暮色里。灿亮了我的眼睛和脸庞。
回到庭院,就见母亲坐在灶前,传柴递草,拉着风箱吹火。汗水夹着草灰从脸上留下来,头发也显得凌乱了很多。锅盖周围冒着白白的热气。有些饿了的我顺手拿起泥盘里的玉米饼,就往嘴里塞。母亲见了,就用小火棍轻轻的敲了我的手,略带巧固架嗔怪的说,傻九儿,留着肚子,今晚有好吃的呢。每当此时,母亲黯淡消瘦的脸上,已没有了平时的愁苦和愧疚,眼睛里也洋溢着满足和自豪。
蹦跳着,雀跃着,我欢快地踏着暮色,去找寻街巷里的玩伴。“今晚我家里有好吃的”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落在了小伙伴的心窝窝里。“好吃的”让每一个孩子的眸子里都闪现着贪婪和渴盼。每当此时,一丝丝快意在我的心底掠过。毕竟在小伙伴面前像这样炫耀的机会并不多的。
在薄霭里,在几缕炊烟的余烬中,母亲那极富母性的音韵在耳边适时地响起--九儿,吃饭了!音韵拖得长长久久,无拘无束,浑若歌唱一般,格外的甜软,轻柔,极富穿透力。我能从母亲的喊话里,判断出母亲的晚饭里蕴含的是工具柜自豪还是愧疚。玩伴散尽,我迅速地从暮色里跑来,看到了母亲模糊的身影在老屋的矮檐下默默守望,那歌唱般的音韵再次回荡在街巷,飘逸在乡村的上空,回响在我的耳畔,暖暖地停落在我的心房。
长大后母亲那满溢着饭菜芳香的音韵,一直让我魂牵梦绕。那是我童年最美的音乐。
九儿,吃饭啦……
那如炊烟袅袅的音韵,成了我生命里时时奏响的母爱乐章。它合着乡村的晚风,和着魅力的夕阳,和着过去的岁月,合着炊 seo烟里的饭香,合着人们的淳朴,温暖和渴望,叫人产生莫名的感动……
很渴望停下忙乱的脚步,从浅浅流淌着的时间里抬起头来,看那混含着柴草香,饭菜香的炊烟,听母亲那悠悠长长的——九儿,吃饭啦。
如果有时空隧道,我定会在母亲深情悠长的呼唤里,屁尖屁尖地跑回家,享用母亲引以为自豪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