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男儿就这样被我无知的娇气所毁
我在海鸥的脚上邦了一根红线,
没想到却被我无知的做法而毁了它的生命....
------题记
一.初识
我高二时家搬回到原来的县城,所以也转学了,我来到新的班级时已上课一个多星期了,所以坐在最后一排,奇怪的是我并不是最后一个到校的,因为我的同桌是个空位,一开始我以为我一个人坐,没想到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他来了.
他叫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晚来,更奇怪的是同学们没有惊奇,老师也一样,好像他一开始就来了一样.
他不喜欢说话,和他同桌了快一个星期了他没回答过我一句话,让我对他更好奇了.他很静,静得可以在原位子上一坐就是一天,他好像不和每一位同学打招呼,而且晚上很少来上课,早上却一大早就在教室看书.他看书时很认真,眉头微皱,让我感觉到他的宇眉间略显沧桑.他的手很粗糙,就像常年做苦力的工人一样,但他的手指很修长.他成绩很好.他的文笔更好,我再次奇怪他为什么不学文科却来学理科...他的一却都让我很好奇,让我想去探索...
本来对他挺有好感的,可是每次他一说话我就想对他发火,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高傲还是因为想让他注意我,想让他也回口顶撞我,可是他一次都没有.
有次我生病了,请假在家没去上课,但我天生就好动,爸爸妈妈又忙着超市进货,下午就跑到店里去了,云姨说爸爸还没回来,妈妈在上面忙着,我就随意逛逛,累了就在柜台后坐着发呆,我有点睡意,大概六点左右,我听到熟悉的声音:"阿姨!放在哪?"我看了一眼,原来是他---宇.我顿时明白他为什么晚上没去上课,为什么迟来学校一个多月,原来他在打工.现在这社会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二.每一次伤他的心
第二天,我回到学校,他还是早早的坐在那里,看着教室还没别的人,我忍不住问他,他没说话,当我没在,我很生气,从没人对我这样过,我对他说:"搬运工,帮我搬书包怎么样?我给你钱."我故意把搬字说得很重,想逗他说话,他最终还是说话了,略带低沉的声音:"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能和你们比,但我有我的残生,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他的残生?为什么这样说?我看到他的眼睛红了,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但一惯娇生惯养的我没能放下脸去向他道歉,现在想起来有多么的后悔.记得那天他特别的静,静得书都没看,只是在纸上乱写些字,我偶尔看到了这么一句:"那晚，我忘了回家的路．身影孤独的映在街头．突然觉得累了，一切都已不重要．是不是应该离开人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堂．．． "我知道我闯祸了,我伤了他...
三.偷窃
好几个星期了,他都没和我说一句话.只有我还在一个劲的问他.有一次晚自息我在他的书桌里看到一个本子,好像日记本一样,可能是他走得匆忙掉下的.我突然好想去看,但觉得偷看别人的东西很不道德,但最终好奇战胜理智,我把小锁卸掉,可惜一看不是日记,是一些诗歌,有很多.写得很好很美,但很凄凉,有的是思念一个她,又有的恨一个男人,又恨天不公平之类的.刚开始我以为是三角恋爱关系什么的,后来才知道我错了,而且很厉害...
四.威胁
看过他的笔记本后,我并没有还给他,却想拿这"威胁"他,要他每天送我回家.开始他不愿意,但那本子好像对他很重要,最后答应每星期送三次,我很开心...
有次下雨,我要他送我,他没反对,走在路上他还是默默地,我很生气,说实话,我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但他却爱理不理,这对每一个青春女孩子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委屈,我大叫一声:"背我."他也大声说:"闹够了没有?"我觉得非常委屈,我快哭了,这时刚好有警察过来,他又和我爸爸认识,见和受了委屈,二话不说就对他大叫:"你干什么?是不是欺负她了?"我一看有熟人,就想这回看你怎么办,我说:"是啊,是他欺负我...."....最后他被叫去警察局了,他走时我记得很清楚他的那个眼神,好无助,没有一点光泽,他看了我一眼,轻轻地闭上了眼,我知道,我又伤了他...
五.车祸
他虽然没事出来了,但我却知道我这次伤得他很深,我很想向他道歉,却没找到一次机会,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他很少来上课,终于有一天我在校外的桥上看到了他,那天也下着小雨,他坐在桥头上抽烟,我很生气,一个学生抽什么烟,我走过去把烟抢了:"你怎么这样子?"他说:"不管你事."我很生气说,上次是我对不起你,但你有必要这样吗?一个大男人连这点气量都没有."没想到他非常生气,大叫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发一个大小姐的脾气,撒娇.你还会什么?"我也很气愤,一边说一边用手抓他的衣领:"我撒娇关你什么..."还没说完,他的眼睛挣得大大的,一下子用力把我一推,我退了好几步后被一陪麾托车撞着倒到了一边,就不省不事了...醒来后才知道严重脑震荡,而且膝盖裂了...
六.赔偿
父母当然不会放过他,我的一些医治费用等花了很多钱,父母又要他赔了另外的某些费用,但我知道他家可能很穷,后来他一直没去上课,我也在医院养病.
十一月二十五日,我记得那天.
那天父母在医院陪我,他---来了.眼神很憔悴,他先问问我怎么样了,后来对父亲说:"我对我的卤莽非常抱歉,一却后果我愿意一人承担.你说句话吧!"父亲很气愤:"小伙子,你要我怎么说?事情已发生了.你不承担也不行."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睁开眼,我再次看到他是那么的无助,好像一个向崖下掉却抓不到一根救命的绳索.我永远记得.永远..永远...
他考虑了一会说:"可以给我五年时间吗?五年.""不行.五年,你要我怎么信你?你拿什么让我信你?"
我很想对父亲说,爸,放过他吧!不是他的错.但我无法说出口.真的说不出来.我只能默默地流泪.轻轻地闭上眼,忽然听到"碰"的一声响,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好了,他出事了.怎么办?"我反射性的挣开眼,看到他的手拿着只有半截碎玻璃,左手满是鲜血.他颤抖地说:"我愿用我的灵魂发誓,五年不行三年吧?"父亲也被他的动作吃了一惊,沉默了好久才说:"好,年轻人,我相信你.你走吧!"
他走了,很久没他的音信.就像一只海鸥飞走了...
七."对不起,我爱你!"
他走了,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下一封信给我
"雪
看到信时我可能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一个人,一个人走!
你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想说:"我也喜欢你!"但我们家门不同,今生注定无缘,这份无果的情只能默默地记在心中,不让别人知道,你我知道就行了.何字言愁,心秋不离.秋伤冬残,离人东破.
你要好好养病,这样我走得也安心,好好读书.
...."
这信很短,好像很匆忙时所写的,但我都记得,记得最后一句:"对不起,我爱你!"
那天,我哭到很晚....
八.身世
后来很多同学好看我,我从她们口中得知,他退学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我再一次病倒,人也更憔悴.
很多天后,我出院回校考试,我打听到他有一位同村人也在这学校读书,我却找他问他的却处,更了解到他的身世...我更难过.
原来他父亲年轻不学好,最后伤人入狱,被判十五年,那时他才八岁,有次他跟他母亲去探望他父亲,回来路上,发生意外车祸,死了好多人,他母亲也...他侥幸活下来了,但却留下了病魔.他爷爷也伤心过度而撒手西去.他只好跟他伯伯过日子,万幸伯伯一家对他很好,亲如亲子.但总是有些别的因素,让他觉得很是难过.
他堂哥学习很好,刚刚考上重点大学.新的家负担更重了,又有个妹妹在读初二.
现在又出了我这事.伯伯也很难过,赔不出那么多钱,他只能缀学南下打工.
九.海鸥
去年,我高三毕业了,顺利考上了大学,只在家等得九一的到来.没有他的一点消息,有点只是每个月底家里存折上的数字变了,变多了...
不幸的消息又来了,小姨遇人不淑,和姨父离婚后一直忧郁不止.母亲知道我心情也不好过.就与我一起南下去散心,顺变去看看小姨.
小姨家离海很近,那天我和小姨一起在海边散步,突然看到海边一只脚受伤的海鸥,我把它抱起来,轻轻地抚摩着,那到小姨的心情也不错,她笑着说:"雪,你想怎么处理这小东西?"我想了一会,我知道海鸥很孤傲.知道它有它的天堂,就说:"让它走吧!"我用红绸把它的伤口邦好.放手让它飞走了,我心情很愉快,但小姨说:"雪,你这样害了它.""害了它?为什么?""你喜欢海鸥吗?"她反问我.
我莫明其妙,但点点头.
"很容易理解你为什么喜欢海鸥——俯视礁石嶙峋的海港，自由地飞翔，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高过所有其它海鸟，然后滑翔出一个个华丽的弧圈。它不断地表演着，好像知道一架摄像机正对准它，记录着它的优雅。是吗?"
我点点头.
小姨继续:"但是在海鸥群里，它完全变了个样子，所有的优雅与庄严都堕落为肮脏的内斗与残忍。一只海鸥，它会像炸弹般冲入鸥群中，偷走一点肉屑，激起散落的羽毛和愤怒的尖叫。因为海鸥之间不存在分享与礼貌的概念，只有嫉妒和凶猛的竞争。如果你在一只海鸥的腿上系上根红丝带，使它显得与众不同，你就等于宣判了它的死刑。其它海鸥用爪子和嘴猛烈地攻击它，让它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直到倒在地上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
我语了.我非常难过,又是一个被我无知所毁的生命.
十.意外重逢
我和小姨走过一个建地工面,这时正是午饭时间,在一个拐角处有卖快餐的,我们刚好要从那经过,突然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老板,一合饭.""不要菜吗?"那个声音很是鄙视."一合饭."
我转过头,天啊,是啊,真的是他,我呆住了,口不能言.身体不住的颤抖..."雪,你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要走了,一手提着一合饭,一手还拿着量尺.转过头刚好看到我.很吃惊地看着我.天啊,他好憔悴,黑了好多,也高了好多,壮了好多.脸有好多胡渣.这会是他么?
我忍不住颤抖地说:"宇,是你么?你是宇吗?"他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不出话,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掉....
...
...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
"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起?"
"..."
"是因为要还我的么?"
"..."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和我爸说清楚?"
"读书还好吗?考上大学了吧!"
"你也很想上大学是吗?你本来也可以上大学的,都是我不好.宇!原谅我么?"
"嗯."
"等我读书出来好么?我出来后我就来找你,再不跟你分开,谁也不能.父母也不能.等我好么?宇!"
"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宇了,你听我说吧,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要在我有生之年还清我欠的一切."
"什么活不了多久?"我吃惊的大叫道.
"我想你也打听过我的身世吧,是的,那次车祸我的伤就一直好不了,医生说我现在最多还有七年,已过了两年多了,我的身体我也很清楚.等我还清欠你的,再还欠伯伯的,还有..."他的脸抽搐了一下"我父亲欠下的."
"我不管,就算你只有一天我也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宇,答应我好么?你会好起来的."那夜我没有回去,在宇的住处过了夜,但他却没对我做任何跃轨的事,我知道他是一个好男孩,不,应该是好男人了.
十一.尾声 海鸥,虽然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但我还是要把你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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